第37章(第4/6页)
某日他突然想到一事,谢嘉妤好像对他说过,沈棠宁似乎挺喜欢琴的,遂问安成道:“那张叫绿绮的琴,你丢哪儿去了,给我找回来,我还有用。”
安成纳闷道:“不是都砸了吗,去哪儿找?”
话还没说完就被主子猛踹了一脚,谢瞻怒道:“混账东西,谁叫你砸了的,你是不是想死?”
安成一个趔趄差点抢到在地上,心想明明是你叫我烧的!捂着屁股委屈叫道:“爷,明明是你让小的给烧了的!你忘了,那回你特意嘱咐我,如果世子夫人不来要琴,你叫让我烧了……”
“但我没扔啊,您怎么还踹我呢!幸好我没扔!”
安成嘀嘀咕咕地,去把绿绮抱来了,原来那日他要烧琴时被长忠拦了下来。
长忠说道:“这是绝世名琴,一来烧了可惜,二来主子正在气头上,指不定他自己也没想烧,你想想他那日说那话的意思是什么?”
后来谢嘉妤来要琴,安成没敢再把琴给这位大小姐,便谎称琴已经被烧毁了。
谢瞻冷冷瞪了安成一眼,他本来也没想叫安成真把琴给烧了,算这东西有点眼力见儿。
不过真看到绿绮的时候,他心里又立马改变了注意。
凭什么他要把绿绮还给沈棠宁,难道为了讨她欢心,还要让她眼睁睁看着这张破琴睹物思人?
门儿都没有!
初春,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嫁去陈郡老家的冯茹回门省亲了。
这是她出嫁的第三个月。
四夫人哪里还敢搭理这个愚蠢的外甥女,一个好脸都懒得给她,直接拉着脸下逐客令,让冯茹第二日就启程回婆家去,谢家不欢迎她。
冯茹处处碰壁,去拜见王氏,秦嬷嬷借口夫人身子不适将她打发出来,回去的路上经过一处楼阁亭台。
只见那小亭装饰得甚是华美,四周挂满了花团锦簇的梅花暖帘,桌椅上都包着一层锦缎,桌上置着茶水和点心攒盒,靠左侧则摆了一张花梨木折枝梅花贵妃榻,贵妃榻上似乎躺着个人,盖着张大红团花毯子在小憩。
过不会儿,从鹅卵石小径上慢悠悠走过来一个年轻俊美的青年,正是冯茹的瞻表哥。
她看见谢瞻先是走到石桌旁坐下,在桌上放了张帕子,低头一粒粒认真地剥着攒盒中的干果,很快那帕子上的干果果肉就垒得像座小山似的。
他还吃了两盏茶,却并未吃掉干货,见沈棠宁不醒,又低下头继续剥着松子,后来看样子是等得不耐烦了,站起来走到那贵妃榻旁,蹲下去,叫那榻上的人,大概是说天凉让她回去睡之类的话。
那榻上躺着的是个女子,冯茹只能看见她露出满头乌鸦鸦的发,削肩单薄,肌肤雪白,腹部高高隆起,谢瞻推她,她一动不动地,只烦的时候,把毯子蒙到脸上继续睡。
谢瞻不死心,慢慢靠过去,挑开她覆在面上的毯子,盯着看了会儿,一会儿捏捏她的耳垂,一会儿摸摸她的肩膀。
不知他后来做了什么,忽地那女子尖叫一声从榻上惊坐了起来,粉拳直直朝着谢瞻的脸上砸去。
冯茹惊呆了。
然而谢瞻竟丝毫不恼,甚至连躲都未躲,她看见沈棠宁尖利的指甲蹭在了谢瞻的脸上,疼得他整张俊俏的脸都皱了起来!
冯茹暗喜,接下来谢瞻定要恼了!
她多么地期待着谢瞻恼,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她的瞻表哥绝不是个会对女子温柔耐心的男子!
可沈棠宁不知说了什么,他又是悻悻地撇过了头,还欲拿手去碰她的腹,又被她一掌拍开,也只是收回手去罢了。
一旁陪着冯茹的谢家丫鬟自然知晓这表姑娘自幼痴恋世子爷,便故意挤兑她道:“竟是遇上世子爷和世子夫人了!表姑奶奶你可不晓得,自从世子爷搬到了世子夫人屋里,这两人关系是愈发得蜜里调油了,当初我们四夫人要给世子爷送通房丫鬟,世子爷可是都不要呢!”
“是吗。”
冯茹扯了扯唇,想笑却笑不出来。
那厢,沈棠宁本睡得好好儿的,谢瞻偏要把她叫醒回房去睡。
自那晚他在她身旁自渎之后,沈棠宁受到了惊吓,近来都不敢招惹他,见着他也是远远躲开,生怕他兽性大发。
她蒙上毯子装睡,实际不想理会他,谢瞻又凑过来不知做些什么,他那粗重的呼吸声就在她耳边扑哧扑哧喘着,把她吓得心鼓如雷。
一会捏她的脸,撩她的发,一会儿又去揉她的耳垂,到最后,还将手朝着她的衣带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