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5 爱就是会分出三六九等(第5/5页)
新换了一匹马,还不够熟悉。起先不敢跑的太快,可跑到第二圈时就上了速度,耳边只剩下风声。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无人之感,一切都被甩在身后。
为什么还不满足?财富,权力,家庭,爱情,孩子。究竟还在渴望什么?为什么得到的越多就越觉得空虚?
父亲也曾有过如此年轻的时刻,如此春风得意,睥睨一切,现在却不过是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看到了他的结局,难道她也要步他的后尘了吗?那为什么还如此欲罢不能?
自古以来,权力都是让女人走开。是女人更高贵仁慈,还是女人更软弱可欺?其实都一样,卷入其中,就再也不能抽身而出。
一个人的辉煌,是用多少人的血泪做铺垫。可在回望之时,一眼所见的还是荣光。这便是自甘上流的道理。谁又能真正超脱其中?
为什么一定要得到叶春彦的肯定?
是因为爱情吗?
不,他此刻依旧深爱着她。这种确信比死更坚定。正因爱意如此绵长,痛苦才延绵不断。
那么究竟想证明什么?
是因为她的心不如想象中坚定吗?还是权力的根基本就是摇摇欲坠?要顺从,还要心悦诚服。一旦有人不信这条光荣之路,一切便沦为虚空。
“您看着精神真好,今天准备猎点什么吗?”导猎道。
杜秋一恍惚,立刻回过神来。她昨天骑完马,一夜没睡,直接搭飞机来打猎。她心里有填不满的空虚,只能用猎杀来压制。
她和导猎一前一后在森林里走着,万籁俱寂,只有头顶的鸟叫声。它叫的格外凄厉,宛若控诉。她心烦意乱,凌空放了一枪,一团灰色的影子从天上落下,倒在地上挣扎了两下才死。
导猎赞叹道:“您的枪法真准。”
她盯着血迹斑斑的尸体,是一只灰色的鸽子,“这是什么鸟?”
“是哀鸽。”
“可惜了,这种鸟在诗歌中一直拿来比喻爱情。”她抿了抿嘴,想起叶春彦的话,觉得不是好兆头。果然他们走过一阵,见到一个树上筑着巢,有幼鸟在叫。刚才打死了觅食的成鸟,它们也活不长了。
“是我不好,让它家破人亡了。”她喃喃自语。
除却杀死的那只哀鸽外,他们一无所获。杜秋烦躁的心情更甚。回程的路上,导猎走在前面,远远就看见河边的人影,回头问道:“您丈夫怎么和您分开过来的?”
“什么?”
她定睛一看,叶春彦确实等在河边。他能找来倒也不意外,房车就停在外面。本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大不了再吵上一架,但他开口便是,“别再闹了,快回去。你爸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