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2/4页)

房牙听祁北南一开口便绕了这许多的银子去,哪里能轻易应下,只觉撞了狠人。

“如此,小的便前去问询一番,只是这价格实在贱了些,只怕房主不肯,还请郎君心头有些准备才好。”

“无妨,买卖不成是常事。”

待着房牙去了,萧元宝在灶屋里忙完,解下围裙儿,也想听听房牙来说了甚么。

先前因着价格,宅子的事情搁置了去他也没再想,这房牙登门来,倒是又勾起了他的心思。

待他过去时,人却已走了。

祁北南便与他说了房牙前来的缘由。

“你瞧得中那处宅子,若是这回价格合适,倒也能定下来。”

祁北南道:“毕竟合眼的宅子要靠缘分,并非是总能有合适的。”

萧元宝教祁北南说得有些心痒,那处宅子能买下当然是好,只不过他不免又忧心:“可你将价格还得如此低,已然是内城中二进宅的最低价格了,只怕教人一口拒了去。”

“若你与人交底儿,一来就是个高价格,那头只会想着要更高。如此也是为着先降低些房主的期待。”

萧元宝默了默,倒也是这番理。

也是因着他欢喜那处宅子,总觉着价还太低,怕了人家不肯。

没过两日,房牙又过来了一趟,果真那头不肯如此低价。

言是不差钱的主儿,宅子便是放着也无妨,还是要寻有缘人,而非是一味压价钱的人。

却又言,若是肯出个九百贯,他们也图方便,就让与他们了。

萧元宝心中好笑,说不差钱儿不肯卖,却又还是想要多一百贯去。

那这究竟是差钱儿还是不差钱儿。

只祁北南不在,萧元宝也没给房牙答复。

待着祁北南下职回来,他才又说与了他听。

祁北南其实也估摸出了那头会这般,既是不差钱儿,那就图个吉利数目,八百八十贯。

让秦缰与房牙带了话去。

翌日下晌,那头回话,不肯。

祁北南也不去加价,与房牙说,价也加了,一加再加是不能够的。

成便如此,不成即止。

如此过去了两日,那头也再没了回音儿。

萧元宝叹息,这宅子是黄了。

祁北南与他道:“二十贯再几百上千贯里瞧着不是甚么大数目,可真要一个铜子儿一个铜子儿的挣出来,却是不易。你瞧着我的俸禄便可知了。”

“且便是八百八十贯的钱,他也尽有得赚。京城前几年宅舍的价格可远不如现今高,便是我们县上的宅子,也得两百贯往上了,虽只长了一二十贯上去,却也是涨。”

萧元宝点头,他如何不知道这些。

“那就再行瞧瞧。”

不想又过了两日,房牙再次跑了来,说以祁北南的价格,那头答应了。

萧元宝心头怪是复杂,房牙告饶,央求这头可不要因着那头许了先前的价格,又做毁要再低价格,他实在是两头跑着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去。

萧元宝好笑:“我们不是那起子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家,先前说了甚么价格就甚么价,速速过了契,两厢心安也少去一桩事才好。”

“若再晚上些日子,这宅子我们可就真不要了。眼瞅着年下,事情多如牛毛,如何还有心思去劳碌买宅子的事。”

房牙道:“哥儿说得是,小的这般以此行当为生的,也只盼着两边的爷能够都满意,将生意促成。”

萧元宝与房牙说了两句,与了他一张五十两的交子作为定金,另又给他包了两包酥饼点心,两颗大甜梨。

他的差钱,还得一应的手续过罢后,地契到了手上再行结算与他。

“宅子定下了,我这是欢喜又不欢喜,咱好不易攒起来的银钱,哗啦一下子就空了。”

夜里,萧元宝拿了钥匙,将锁在高处的钱匣子给取出来,里头交子银票,金元宝拢共加起来一千贯钱。

将置买宅子的八百八十贯取出后,一匣子的银钞,立时就散剩下了两张薄薄的交子。

萧元宝不免呜咽:“这银子如何能够这般好用,攒却那般难攒。”

祁北南失笑,拍了拍圈抱住钱匣子的哥儿:“谁教吃穿用度,样样都离不开这物呢。”

“咱把宅子买了,可就不剩多少银钱了,能周展开么?”

萧元宝盘算了一番,所剩一百多贯的钱,要是在岭县,他全然是不怕的。

只要不置大物件儿,三五几年都不必忧愁。

可来了京城,开销大,就是日常的用。

这笔钱也用不得太久。

再者,他们要准备成亲的一应事宜,彼时办席面儿要一大笔银子,再来就是中途置办东西了。

喜服买了,首饰的话,还差两套做门脸儿,日用也不齐备。

外在大头的家什还没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