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3/4页)

陈琮当然归属“人石会”,但人基本是长在了山鬼这头,他把之前看到白衣女人的事给说了。

肖芥子不相信那女人长得跟她一样:“你看错了吧?”

陈琮说:“一样就是一样,你会认错我吗?如果你不会,那我也不会认错你。”

肖芥子哑然,又觉得瘆人:怎么会凭空冒出个女人,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呢。

神棍从背包里掏出个记录本,跟实地采访似的:“那女的穿古装?”

算是古装吧,陈琮点头,Cosplay也有可能,但Coser应该不大会到这种地方来取景。

神棍运笔如飞,嘴里念念有词:“跟那群猎人头的一样,穿着打扮很怪,又是下雨天,没月亮的晚上……”

肖芥子泼他冷水:“你是不是又要说是幻境、幻象?咱们可证实过了啊,人头都是真的。”

早上下树之后,除了那个肥七的人头,另两个的也找到了,没敢拿手摸,拿树枝碰了一下,确认能碰触到,不是幻象。只不过,起初他们认为是长头发的女人,看了才知道,长头发不假,但不是女人,都是男人。

神棍一点也不气馁:“我始终认为,这座山叫‘魇山’,供奉梦魇之神,不会毫无意义。魔巴给出‘杜子春’这个名字,也一定有所指。那个,蛇,蛇的事,谁能给我说一说?”

蛇的事简单,几个人都是在路上看到的,白练似的影子,嗖地就掠过去了,神棍不满意:“小琮琮,你去帮我向当时在竹楼里的人打听打听,有没有人跟蛇发生过实质性的接触?记住啊,是实质性的。”

陈琮问了一圈下来,得到的答复大同小异,无非是“我跑了啊,当然立刻跑,不跑留着喂蛇吗”、“什么实质性接触?那块头,你接触了有意义吗”。

但也有意外之喜,戴天南摸到了蛇,据他说,是逃跑时、无意间蹭到的,蛇身冰凉,蹭到的刹那,他的天灵盖都发麻。

肖芥子说:“摸到,这算是实质性的接触了吧?”

没想到,神棍居然大摇其头:“不算,榕树底下的人头,我们也能触碰到。之前是我狭隘了,凭什么看到了摸不到就是幻象呢?要知道,人有五感,视、听、嗅、味、触,每一种感官,都可能出错。”

这话,好像就在前不久、听谁说过似的。

电光火石间,陈琮突然想起来了,他脱口说了句:“这里是魇山,魇通魔,人有五感,五感易魇!”

神棍大为兴奋:“小琮琮,你太有文化了,我就是想表达这个意思,被你总结出来了!”

肖芥子糊涂了:“你的意思是,那些死了的人可能没死,是我们自己被魇住、感官出错了?”

“不是,我是指那些很不合理、违背常理出现的人和事,比如猎头人,白衣女人,还有巨蛇。你注意到没有,这些东西的出现,跟我们这些外人之间,没有确凿的实质互动。”

还没有实质性的互动吗,肖芥子感觉自己脑子里浆糊了:“肥七的头被砍了啊。”

陈琮补充:“不止,周吉的头也被砍了。”

花猴也贡献了几条:“还有,蛇把楼压垮了。哦,对了,失踪了好几个人,一对小情侣,以及那个跟我们一起出来找人的梁健。”

神棍回答:“不能说蛇压垮了楼,你刚也说过,竹楼的柱子被破坏过,即便没有蛇,楼也可能垮。有没有可能,竹楼不是蛇压垮的,只是蛇出现的时候,竹楼刚好塌跨而已。”

“肥七的头被砍了,但我们当时都没看到是谁砍的,包括刚被砍头的那个。如果真的是猎头人做的,以他们的风格,成群结队冲上来砍就是了,用不着遮遮掩掩吧?”

“还有那些失踪的人,谁能证明他们是被抓走的?没人看到过程,要知道,失踪分主动和被动,人也会自己走失的。”

肖芥子约莫有点概念了:“你的意思是……”

神棍点头:“人有五感,五感易魇,我们看到一些诡异的事,可能或多或少是被魇住了。但有人被杀,有人失踪,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不一定是因为猎头人、白衣女人,或者巨蛇……”

话音未落,室内突然暗下来,同一时间,门口响起大灯错愕的声音:“哎,你……干什么你?”

循向看去,有一个枯瘦的拄拐身形,正立在茅草屋门口。

陈琮认出,那是“人石会”的养神君,这人一路不听不看不言不语的,跟谁都没交集,怎么突然间到这来了?

不对,再一细看,他的眼睛已经睁开了,可怖地翻着眼白,塞耳朵的白棉也已经取出了,身子剧烈哆嗦着,杖头正艰难地举起,似乎想指向谁,又似乎是要打谁。

这是在干什么?屋里的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