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4/4页)

唐袅衣转头看周围,很难逃出去。

门也被他锁着,马车四面亦是封闭的。

雪昧喜欢她的眼神,忍不住撑起身,伸手拂过她的眼皮,浅笑道:“别怕,我并不会真的忍心看妹妹受苦的,只是借你帮我要个东西而已。”

“你想要什么。”唐袅衣后背紧贴在马车壁上,杏眸警惕地盯着他,青琥珀色的裙裾散开如青荷。

雪昧凤目微挑,勾起她腰上绦带,道:“其实也不难,先要陆朝央的命,他莫名其妙追杀我这么久,我都不知道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得罪过他。”

他无辜地耸肩,腔调郁闷,神色难言愉悦。

想要陆朝央的命,那便自行去取,又与她何干,为何要抓她?

唐袅衣抿住下唇,杏眸盯着他:“虽不知你与他是什么恩怨,但你要陆朝央的命,抓我也没有用,只怕是抓错人了。”

雪昧无辜地叹息,摇头:“不算抓错人,就算杀不了陆朝央,还有一样东西,需要靠妹妹拿到。”

唐袅衣闻言眉心微蹙。

他顿了顿,目光掠过她:“本来妹妹只需要好生替我养着蛊,我也不用去找季则尘的,但我本就只有两只蛊,给了妹妹一只,另外一只被季则尘吃了,现在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说得无辜又可怜,唐袅衣从他话语中听出了个大概。

蛊。

原来他阴魂不散,是为了蛊。

她险些忘记了,他在借自己的身养蛊。

雪昧觑她僵住的表情,似安慰般将人抱紧怀中:“别担心,好在现在有现成的药人喜欢妹妹。”

“本来借用妹妹的身子炼成药人,然后再来养蛊,但我早已是后悔了,只要季则尘愿意为了妹妹,成为我的蛊人,我自然不会伤害妹妹的。”

明暗斑驳的光影落在他的脸上,神色难明:“毕竟……我也是真的喜欢妹妹,等我身上的毒解除了,便能与妹妹永远在一起了。”

唐袅衣不解他心中所想,道:“那你更抓错了人,你应该抓季则尘。”

雪昧摇头,“都说了,没有抓错人,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就将你喂蛇。”

不可理喻的疯子。

她抿唇,别回头。

许是看出她的委屈,雪昧大发慈悲,将她抱上膝盖,修长的手指不经意地拂过她的下唇,勉强好心与她解释:

“季则尘如今离不开你,他定然会寻来,只要他寻来我就能囚了他,若是抓不住他,我也能用妹妹为诱饵,让他心甘情愿当我的蛊人。”

唐袅衣躲过他的手,心中腹诽。

要季则尘,应该费尽心思去抓季则尘,抓她去,万一季则尘不同意,不就白忙活一场吗?

被她抗拒地躲开了,雪昧脸上并无怒意,而是又想起了旁的事。

说来,这两人还是他撮合而成,如今想来,他只觉当时冲动,不理智。

不过已经过去之事,现在再来懊恼也无用。

雪昧低垂眉眼,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微抿的朱唇,倏然璀璨展颜:“别觉得季则尘不会安心当我的药人,其实妹妹比我想象中的有用,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

说着,他语气陡然一变,捏住她的脸颊,不屑道:“你与他夜夜夫妻,这恩情还不得还给我,当个药人也不亏,亏的可是我,你本应该是我的。”

听着他的疯言疯语,唐袅衣垂下长睫,知晓他的所有目的,不再搭理他,安静的由他抱在怀里。

要季则尘听话成为蛊人,还不如将她做成药人,再重新培养一只蛊要来得轻易。

眼下她失踪了,也不知有没有被人,知晓是被雪昧带走的。

逃不出雪昧,她暂且寄托至季则尘身上的蛊,希望看在蛊的份上,他不会放弃她。

接下来的马车,一日都没有停过,一路沿着往南边行去。

雪昧嘴上虽是说不担心她逃走,但实际因为她身上每至午夜,便不受控制的蛊,非吵嚷着要见夫君。

本就听不得她唤别人夫君,一副爱入骨子的矫情样。

想骗她,说他是她夫君,结果碰她一下,她便哭得双眼长啼,又打又骂。

被闹烦了,雪昧直接给她下了软骨散,换耳根子清静。

所以这几日,唐袅衣浑身酥软,连手都抬不起,甚至用膳喝水,都需要他抱着亲自喂。

在马车中,她也不敢多吃多喝,生怕他又烦了。

不仅如此,令她越发胆颤心惊的是,这个小变态完全将她当成了一只小猫,整日爱不释手地抱在怀中。

他极其喜欢抱住她,不是揉肚子,便是将整张脸都埋在她的侧颈,不停地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