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冷笑(第2/3页)

语罢,左右打量一圈,猜测不会有宫婢过来,便伸手去扒他的外袍,脑袋像仓鼠般在赵浔胸前拱着,分外诙谐。

他被生生逗笑,即便刻意压制了嗓音,但分明的肌理也因此震颤。

“你还笑得出来。”虞茉没好气地瞪一眼,泪珠挂在睫羽,欲落不落。

在此瞬间,赵浔只觉整颗心被浸泡在了蜜罐里。他情不自禁地俯身,衔住饱满的唇,温声安抚:“小伤,过两日自然会好。”

虞茉不肯信,剥掉外袍后开始解起中衣,果然在胸口瞧见青紫痕迹,眼眶顿时酸了酸。

“别哭。”他轻轻叹息,自行褪下上衣,摊开手,“没骗你,拢共只有三处淤青,连外伤都不算。”

她如何听得进去。

抬指比了比,发觉足足有两指宽,不悦地质问:“怎么弄的?”

赵浔言简意赅道:“我师父留下的木桩机关,你在东宫后院瞧见过。”

“很疼吧。”

他答不上来,迟疑地开口:“尚可。”

虞茉听了愈发心疼,伏在他身前无声落泪。浅浅鼻息悉数喷洒在肌肤,勾得赵浔不合时宜地乱了呼吸。

待她察觉到某人的反应,怔怔抬头,撞入赵浔幽暗深邃的眼眸。

“茉茉。”他垂首凑近,一语双关道,“我很想你。”

说着,反手插紧了门闩,害得虞茉以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面颊倏然红透。

但因顾忌着场所不对,赵浔无意进一步动作。即便周身散发着热意,连气息都灼烫,仍是克制地用双眼描摹。

目光如有实质。

拂过少女修长的脖颈,再是玲珑曲线,最后落向修剪得圆润的指甲。

无处不可爱,无处不完美,无处不深得他心。

虞茉被看得又羞又急,握住近处的蹀躞带,假装忙碌道:“其他地方可有受伤?我一并瞧了罢。”

待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讪讪撤回手:“想来是无碍的。”

然而为时已晚。

赵浔轻易把她捉了回去,客气道:“虞姑娘若不提,我险些忘了,的确有一处正‘伤’着,不信你摸摸看。”

“......”

信了他的邪。

偏偏虞茉挣脱不得,被迫探索他的伤势。掌心绵软温柔,使得赵浔低声抽气,沉溺于暌违几日的快意。

可惜,他只能浅尝辄止,低笑着去吻她气鼓鼓的脸,哄诱道:“等定了亲,你搬来东宫,每日同食同寝,亲自督查好吗?”

“嗯。”虞茉屈指把玩他的发尾,不解地问,“做什么这么认真,他们也不一定能赢了你。”

“但也可能会赢。”

赵浔重新穿好中衣,直视她剪水般的双眸,一字一句道,“我不能输给任何人。”

她只当是身为储君的责任,不免苦大仇深地想:“要是有了儿子,他也会这般辛苦么?我小时候过得多傻多快乐呀。”

本意是对比两种截然不同的童年。

但赵浔只听得进“儿子”两个字眼,一把将她揽至怀中,双臂施力,让彼此严丝合缝地贴住紧,难掩愉悦道:“茉茉想的还挺长远。”

“......”她涨红了脸,矢口否认,“我没有,你不许当真。”

“偏要当真。”

赵浔亲昵地蹭着她的面颊,“如此说来,茉茉上回还是舒服的,对吗?”

虞茉恼羞成怒,卯足了劲儿去推:“你烦不烦呐。”

他这种时候往往脸皮厚如城墙,一本正经道:“总要得些反馈,我下回才能更进一步,好让茉茉多领略几分趣味。”

倒是不急,赵浔又徐徐补充:“下回,等做的时候再问也是一样。”

声线清越动听,似羽毛撩拨着耳廓,害得虞茉双腿发软。

她强迫自己不去回忆寒潭边的细节,尤其是某种印象深刻的被撑开的感觉,转移话题道:“你还在介怀江辰?”

毕竟小将军历练多年,早不是孩提时屡屡落于下风的顽皮小儿。

赵浔轻点头颅,直白地告诉她:“唯有世间最好的,才配得上你。”

是以他也需是最好的郎君。

虞茉费了几息方揣摩明白,鼻尖微红,张臂环住他:“你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的,最最最最好。”

稚气十足的话语,偏令赵浔心跳加速,喉头也止不住地咽动。

他偏过脸,沉声道:“不要再说了。”

虞茉:“?”

“你再说下去。”赵浔嗓音绷紧,呼吸复又粗重,提醒她,“今晚便只能随我回宫了。”

她噎了噎,垂眸觑一眼,细声嘟囔道:“你就不能节制些?”

赵浔铁面无私地答:“不能。”

斗嘴归斗嘴,虞茉始终乖巧地任他抱着,生怕误触了伤处,让淤青褪得更晚。

未干涸的泪蹭落在他肩头,有余温残留,令赵浔恍然以为自己是一抔雪,而她便是春雨,彼此在暖阳中交融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