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女王和国师的大戏(第5/6页)

“你说呢?”他闲闲地答。

孟破天也是个聪明的,眼睛一亮道:“你要破坏这出戏!”

他唇角一勾,淡淡道:“百姓不过是愚民,台上说什么理,那就是什么理。与其跳出去打一顿,不如换一出戏。”

“好主意。”孟破天赞叹,忽然又眯起眼睛笑道,“你这口气,好像你也是那种驾驭百姓的掌权者一样。”

“岂不知书中自有帝王之术?”他答。

孟破天哼了一声,开始挑选戏服,“你想好的戏本子是怎样的?”

他低声说了几句,孟破天大赞:“妙!那你打算演谁?”

“我不上台。”他摇头。

“不行。”孟破天才不肯放过他,“你不演我也不演。要玩大家一起玩才好玩。”二话不说,塞了一套宽袍大袖的青衣给他,“英白!你演!”

他怔了怔,眼底浮现奇异情绪,慢慢伸手接了。自己坐到一边,给自己刷油彩。

孟破天在一边挑挑选选,不住叨咕:“演谁呢……”

“明晏安。”他道。

“才不。”孟破天头摇如拨浪鼓,“我才不要演这窝囊倒霉角色。我演……”她忽然挑出一件大红战袍,眼睛一亮道,“裴枢!”

“爷自己演自己!”忽然一个声音厉声道,“谁配演我!”

孟破天一呆,一抬头,惊道:“裴枢!”她瞪大眼睛,“我今儿这嘴怎么了?说谁谁到!哎呀我试试别的。英白!英白!耶律祁!耶律祁!宫胤!宫……”

“你好了没?”白衣人打断她,顺手扔给她一件灰衣,道,“你演天弃。”

裴枢显然已经来了有一会,知道里面在干什么,一边大步向里走,一边抓出一个男子,道:“他和几个人,刚才在门外探头探脑,看样子也是要进来搞鬼的,被我发现,顺手抓进来了。”

那男子倒没有畏惧之色,昂然道:“裴少帅?请放尊重些。我们说到底,和你们算一路人。大家正好合作是不是?”

裴枢套上他的红色战袍,一边冷笑道:“今儿叫上元百姓见识见识爷爷的戏。”一边不耐烦地对那男子道,“一路人?哪一路?不说清楚,正好送你们上路。”

“在下不能明说。”那人不卑不亢地道,“但在下可以以性命发誓,在下想做的事,和你们一样。对女王丝毫无害。”

裴枢还要说什么,白衣人已经点头道:“那先扣下你几位兄弟,你上台演明晏安。”

“好。”那人答得爽快。

裴枢眼一瞪,对白衣人发号施令很不满,“你是哪根葱?由得你决定?”

“也可以由少帅决定。”白衣人淡淡道,“立即杀了这几人,扔到外面示众。请,请。”

裴枢被噎得白脸一红,怒问孟破天,“他谁?等爷演完这场戏,非得给他个好看不可。”

此时白衣人脸上已经涂好油彩,红红白白,他爹来都未必认得出。

“他呀……好像是……那谁……”孟破天斜睨着白衣人,笑嘻嘻拉长声调,结果人家根本不理她,对面裴枢表情已经开始不耐烦,她只好脸色一整,飞快地道,“我的一个朋友。你不认识。”

“一看就是下等人。”裴枢讥笑,“连戏子油彩都会画。”

白衣人根本不理他——粉都涂过,还在乎点油彩?

孟破天一脸“你们尽管折腾我只管玩”,一边换穿衣服,一边好奇地看裴枢,裴枢眼一瞪,没好气地道:“看什么?爷知道爷很美,但是不许你看!”

“那我看的不是你,我看的是丑八怪。”孟破天嘻嘻笑,在裴枢发作之前,赶紧问,“我说,少帅,就你那脾气,怎么肯忍下受辱,乖乖演戏?你不是该横刀立马,冲到台上,把演戏的和看戏的,统统杀个干净吗?”

“你懂什么?夺人命容易,得人心难。”裴枢一脸嗤之以鼻,“如果这戏只是羞辱爷,那不用说,爷杀他个三进三出,留一个活口爷和你姓。但这出戏,明摆着是明晏安给小波儿出的难题,爷逞一时痛快杀人容易,事后善后却要给她带来麻烦的。爷可不能由着性子来,坏了整个夺城的大计。”

“哟。”孟破天瞪大眼,“这还是裴枢吗?这还是杀人魔龙城少帅吗?你啥时候会为女人着想了?我可是听着你的传奇长大的,传奇里你杀人如麻,生吃人心,传奇里你披风用血染成,生平最讨厌女人,名言是:女人如内裤,污秽不可触!请问现在这个裴枢还是裴枢吗?”

“现在爷看你们还是如内裤。污秽不可触。拜托你离我远点!”裴枢傲然道,“只有一个人不同,那就是小波儿……”他霍然转头,面色警惕,“谁?!”

“什么谁?”孟破天莫名其妙,棚子里就这几个人,都算高手,哪会让别人进来。

裴枢脸色不大好看——他刚才觉得背后似有杀气,霍然回首,却什么都没有,倒觉得自己一惊一乍,怪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