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杯具的戒指(第6/6页)

景横波刚想要拍开他,却感觉到他微微让开了,随即抬手,在她脖子上一捏一挤。

她刚觉得微微一痛,他已经弹了弹手指,道:“好了。”

又道:“你怎么回事,被蜂子蛰了也不知道痛?这种蜂有毒,虽然蛰一次要不了你的命,但毒刺留在你肌肤里时辰久了,再取出就难了,会留下疤。”

景横波这才摸到自己脖颈侧已经鼓起一个不小的包,果然是被蜂子蛰了。只是蜂子蛰了不是很痛?怎么自己毫无感觉?

耶律祁的手指,轻轻在她脖颈上抚过,眼神微微迷恋——她肌肤细腻,洁白如成色最好的玉,一旦有点伤痕,便分外触目惊心,马蜂蛰过的地方一片晕红,让人想起雪地里零落的桃花。

心绪微微波动,他忍不住轻轻道:“横波,你真……”

景横波忽然抬手,抓住了他的手指,往他自己心口位置一放,笑吟吟地道:“喂,别乱动,放在它该放的地方,OK?”

耶律祁抬起眼,近在咫尺,是她明亮近乎逼人的笑颜。

只是这明亮再不同以往醇厚光辉,带三分剑气凛冽,刀光如雪。

她依旧如此美丽,纵然化妆易容,一双眸子里神采不变,似一双千万年海底宝珠,吸引人世间所有追逐美的目光。

他却觉得没有任何一刻,比这刻更深感受到这人间明珠的遥远,只在天涯尽处,漩涡激浪之上奔腾氤氲,生岚气起烟云,染一方蓬莱幻境海市蜃楼。

他慢慢吸一口气,退后一步。

景横波看他手指慢慢垂下,忽然发现他手上和脖颈上,有好几处蛰伤,此刻紫红青肿起来,看着挺瘆人。

先前他在马蜂炸窝前救下她,先脱下衣服给她包裹,当时马蜂铺天盖地,武功再高也难免中招。

这让她心中微有歉意,眨眨眼,道:“你也被蛰伤了?有药么?我帮你涂上。”

耶律祁抬起眼,瞬间又恢复了他从容而神秘的笑意,“乐意之至。只是没有药,你要么帮我吹吹?”

“拜拜再见沙哟拉拉。”景横波转身就走。

忽有一个微微沙哑的声音笑道:“美人不肯帮你吹,我帮你好不好?好酒对马蜂蛰伤有奇效,喜不喜欢?”

话音未落,一蓬带着酒气的晶光天雨,兜头扑下!

耶律祁一转身就将景横波送到了小河对面。

“好好呆着!”

河面上卷过一道银黑色的旋风,和一道月白色的旋风卷战在一起。剑光和拳风纵横,空气中氤氲开越来越浓的酒香,似乎谁的酒坛子被打翻了。

景横波看着河对面,一时没明白怎么回事。似乎有人潜近,忽然对耶律祁和她出手。

这人声音有点熟悉,她想了想,好像是刚才在那院子里,偷听时候树顶上的轻笑声。

更重要的是,这酒气很熟悉。

两个人打得很好看,高手都是这么莫名其妙地战在一起吗?

景横波干脆在河对岸找个地方舒舒服服躺下来,双臂抱头观战。打算耶律祁赢了就去踩一脚,耶律祁输了就赶紧跑。

那两人从河岸上打到河里再打到河岸上,掌风拳风割断了好多水草,激起了好多鱼儿。一根草落到她嘴边,她一尝,清甜,赶紧采一些扎成捆,又忙忙碌碌把蹦上岸的鱼儿用草串起来,准备晚上带回去熬鱼汤。

头顶上似乎有人在喷笑。

鱼飞过来好多,她饿了,想着要么干脆现在烤鱼吃,对头顶耶律祁大喊:“来一剑,帮我把这条大的鳞刮了!”

噗一声,耶律祁给她气得气一泄,噗通一声掉下来了。

又是噗一声,半空中那家伙翻了个筋斗,落在河对面,没站稳就捂住肚子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这丫头太好玩了。哈哈哈哈丫头,要不要酒?鱼汤烤鱼都得放酒才能去腥哟。”

景横波一抬头,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