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3页)

果然,定安侯是背后之人,那么就不想他要叶忱的私印是为什么事了。

凝烟攥紧发抖的指尖,拼命让自己表现出镇定,朝着定安侯欠了欠身:“见过侯爷。”

定安侯看着她问:“不过本侯还真好奇,沈姑娘来这里做什么?”

沈从儒同样皱紧着眉心,擅闯军事要地可大可小,唯恐定安侯怪罪,斥声说:“还不快说。”

凝烟怯怯看了眼定安侯,嗫嚅道:“侯爷恕罪,是小女做梦,梦见三公子有危险,心里忐忑难安,才贸然擅闯。”

沈从儒闻言怒不可遏,“简直胡闹!”

凝烟低垂着头听斥,眼眸微微泛红,柔弱的样子让人根本看不出她是在假装,况且她还是真的担心。

定安侯摆摆手,对沈从儒道:“沈大人就别训斥了。”

从开始对话的情况来看,凝烟猜测事情还没有到不好地步,于是对沈从儒央求道:“父亲可否让我见见三公子。”

沈从儒没想到一向乖巧的女儿会因为一个梦这么胡来,沉沉叹了口气道:“三公子已经先行率了一小队人马去前面的阵点。”

凝烟脸色一变,“那六爷。”

“叶大人也不在。”

说话的是定安侯,他看向凝烟的目光玩味,倒不是怀疑她什么,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他压根不放在眼里,只不过一时间也对她和叶家两叔侄的事产生兴趣。

看着娇娇柔柔似菟丝花,没想能将叶忱和叶南容勾的魂不守舍。

不过他也没有功夫这在看戏,说完话便自顾离开。

凝烟垂在身侧都两只手都在发抖,还是迟了吗?

她不死心的问:“叶六爷是监军,何以不在这里?”

沈从儒解释道:“进攻天明教总坛需要和海上水师两相配合,六爷确认过这里的排布,还要与水师连通。”

“为什么不是定安侯去。”凝烟紧绷了几日的情绪在这时候快不能维持冷静。

叶忱和叶南容被分调开,岂不是更容易下手。

沈从儒眉头皱紧,“侯爷是主帅,况且六爷与三公子是叔侄,对配合和彼此的信任自然胜过旁人。”

不是这样,定安侯是要把人分开行事。

凝烟急的不行,沈从儒道:“你先歇会儿,晚些我让人送你回去。”

凝烟还想说什么,沈从儒已经命人将她带下去。

凝烟被带到帐中,此刻她就像是被刀悬在脖子上的困兽,再迟下去,叶忱和叶南容就会有危险。

她现在只能把事情都告诉父亲,就算冒着被定安侯发现的危险,也要让父亲去传消息。

凝烟挑开帘子往外走。

她原想直接去找沈从儒,却看到了定安侯身边的护卫,他步履匆匆的样子,必是有要事。

凝烟呼吸缓缓沉下,跟了上去。

“侯爷,有了这些书信和叶忱的私印,他与逆党勾结的罪名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原想用那几块古玦做文章,现在有了这私印,他正是想不死也难了。”定安侯笑得猖狂。

凝烟面如惨白纸色,定安侯接下来的话才更是将她打入深渊。

“多亏了叶南容,他们叔侄反目,我就坐收渔人利。”

凝烟瞳孔震颤缩紧,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命人将这些东西快马送进京中,然后备人马,随本侯亲自去取叶忱的头颅。”

“是,那叶三公子那里?”

“只要死了一个叶忱,叶家也就不足为惧了,不过这个叶南容连自己的叔叔都能出卖,心狠手辣,日后难免是隐患。”

“等叶忱一死,杀。”

“谁!”

凌厉的喝声让凝烟猛地惊醒,反应过来自己被发现,她却连逃的想法都没有。

满脑子都是叶南容和定安侯勾结要杀叶忱,他怎么会如此,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是疯了吗!

而现在,定安侯也要过河拆桥,杀了他。

她拼命想救他,想把他拉出泥潭,为什么他却自己走进深渊里!

是因为她。

上辈子他因为她不得善终,这辈子竟然还是这样的结果。

凝烟瘦弱的肩头微蜷,困苦、恨怨、无可奈何……种种情绪压得她不能呼吸。

营帐帘子被挑开,定安侯危险的声音传来,“沈姑娘。”

“侯爷。”凝烟柔柔抬起垂泪不安的眼睛。

她心里恨不得眼前人当场暴毙,可是她不能表现出来,“我还是心里难安,想在进攻前再见。”

凝烟突兀的顿了顿,咽下那个下意识要脱口的名字,改而道:“再见三公子一眼,可是父亲必然不允许。”

定安侯挑眉,“沈姑娘是想让本侯送你过去。”

“小女知道唐突。”凝烟咬住唇,“望侯爷恕罪。”

“那日宴上,沈姑娘说的决绝,本侯还当你早已不在意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