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4/4页)

十多日后,先后的画像和雪岭寒梅图均都完善得当,太子亲到画院,瞻仰先后的画像。

宁离低着头和一众画学生站着,太子抱着卷轴说:“画像既已完成,便由孤呈给父皇,那副藏画……还望小宁大人走一遭,去东宫交给孟少傅。”

太子吩咐,宁离乖觉应下。

随后她便抱着画卷寻去了东宫,东宫宫门前有侍卫把手,她犹豫的说:“侍卫大哥,能否把这画卷转交给孟少傅,太子的命令。”她怕侍卫不信还补充了一句。

侍卫一板一眼:“还望这位大人亲去交给孟少傅,不然画若有什么闪失我等负责不起。”

好吧,宁离也晓得有些为难了。

侍卫大哥还好心的给她指了条路,往西而去是东宫的詹事府,孟少傅通常在那儿处理政务。

殿门大开,孟岁檀正坐在桌案后翻看卷宗,紧皱着眉头,宁离走至门前探头轻唤了一声,“孟少傅。”

他倏然抬头,看见是她,诧异一闪而过后,眉目舒展了开,随即起身快步走来:“怎么来这儿了?”

宁离老实的把画卷递给他:“太子让我送给你。”

孟岁檀似乎心情很好,唇角浅浅勾起,“进来坐会儿。”

宁离顿觉古怪,鼓着脸颊:“不必了,下官还有差事。”

“先后画像和修复画卷都已经处理得当,其余的也不急在一时,我查到了当时你父亲被销毁的卷宗。”他斜身睨她。

果然,宁离面上的不情愿变得正色,顺从的跟在他身后进了他的值房。

桌案上瘫着一份卷宗,孟岁檀示意她看,“当时大理寺处理此事的人已经离开了,大约你父亲并不会什么难对付的角色,谢昶并没有放在心上,处理此事的大理寺丞被调值、如今告老还乡。”

二人不自觉靠在一起,孟岁檀的胸膛缓缓的越靠越近,偏生二人都没有发觉。

宁离看的格外认真,从他的视角,可窥见挺秀的鼻梁,纤浓的睫毛,薄唇抿着,颊边有浅浅的酒窝,捏着卷宗的骨腕上若隐若现的带着一串佛珠。

檀香侵入孟岁檀的五感,侵入他的四肢百骸。

他从没觉得值房是如此的闷,胸腔内的郁气游走四肢,隐隐有往下而去的趋势。

他不自觉凝着她,喉结滚动几许,忍不住靠近,她的侧脸让他着魔,喉头越发的干。

宁离没有发觉他的动作,反而是在沉思卷宗,忿忿出声:“我爹爹被他这般随意栽赃陷害,可见他背地里干了不知道多少污糟事。”

清润的嗓音浇灭了孟岁檀心头一把火,待他反应过来自己的行径后,陡然面色难堪。

他方才……竟不在毒发的时候有了熟悉的感受。

不对,不可能,他怎么能……

宁离是他妹妹,他养大了她,亲眼见到她从顽劣小童长成亭亭玉立的模样,像明珠翡翠般耀目,也撷取了不少郎君的目光。

想到此,他终于明白了多日来控制不住的莫名怪异,原来……他竟起了这种心思。

孟岁檀如梦初醒,近乎慌张无措。

可身体的反应骗不过自己。

不应该的,陡然涌出的陌生而异样的情绪叫他心烦意乱,禁不住后退了一步,失手打翻了桌子上的砚台,墨撒了一地。

清脆的声音吓了宁离一跳,她侧首循着声音来瞧,发觉砚台被打翻,登时蹲下去捡,恰逢孟岁檀也去捡,二人的指尖碰在一处,宁离蹙眉,条件反射想缩回手。

但是孟岁檀却比她反应更大,像被烫到了一样,面色还隐隐有些不悦,宁离了然,知道这是不知何时离得太近惹厌烦了,便老实的起身说:“多谢大人的卷宗,我还有差事先走一步。”

孟岁檀发觉宁离误会了,有些无措,却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方才的举动。

手背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还散发着汩汩热度。

情急之下,他不过脑子地抓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