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第4/5页)
“好你个徐韶华!你明明会武,那天还骗我,害我白担心你了!”
徐韶华闻言,挑了挑眉:
“卫同窗这话从何说起?难道卫同窗不是特意想要等我吃吃苦头,再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卫知徵抿了抿唇,有些心虚道:
“谁,谁说的!我那不是时间没把握好吗?谁知道你藏的那么深!”
“难道卫同窗没有藏手?”
徐韶华也没有和卫知徵在院子里说话的意思,见他抱着琴,忙将人请了进去。
“茶,还是水?”
徐韶华看向卫知徵,卫知徵不满的撇了撇嘴:
“你现在对我倒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话虽这么说,可卫知徵心里却难得有种隐秘的欢喜,让他忍不住凑过来。
“方才你那么挑衅我,只怕是故意想要激我追你,到时候若是再被先生逮到……哼!你太记仇了!”
“哪里,要说记仇,我最该记的,可不是卫同窗的啊。”
徐韶华将铜壶放在小炉之上,又扯了扯领口,觉得舒服了这才坐在卫知徵的旁边。
卫知徵原本不觉什么,但下一刻却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直接跳了起来:
“你你你……”
徐韶华有些不解的看着卫知徵一惊一乍的模样:
“我怎么了?”
卫知徵瞥了一眼徐韶华的脖子,飞快的挪开了眼睛,低着头,语气急促道:
“你这是作死啊!你,你才多大,也,也敢经那风月之事?!”
他们这些高门大院,最重的便是身子骨,话本子里那些少爷十岁出头破身的事儿,那都算是家教不严,太过宠溺。
便是医者也都会三令五申,过早失了元阳,会损了寿数,便是他在这样的年岁,端端不敢沾那风月事。
卫知徵说完,又觉得又几分不对:
“不对啊,这京中的花楼进个门都得纹银五十两,你……”
卫知徵没有说完,徐韶华这时也终于知道那日那青衣男子说的给他教训是什么意思了。
“若是百花楼,又该作价几何?”
“百花楼盛名京中,哪怕只是吃酒,也得纹银百两!”
卫知徵说着说着,表情不由凝固:
“你去了百花楼?你,你这胆子可真大!”
卫知徵又一次不受控制的看向徐韶华脖颈间那一抹嫣红,落在那如玉修长的颈项之上,如同朱砂没入白玉,煞是艳丽。
徐韶华捂住脖颈,走到铜镜前一看,头一次没有那么沉稳道:
“别瞎猜了!我这是磨的!磨的!”
说着,徐韶华又忍不住扯了扯领口,卫知徵眼睁睁看着那处嫣红被领口磨的更红后,终于闭上了嘴,尴尬道:
“那,那改明儿让人在那里缝处软布吧。”
徐韶华瞪了卫知徵一眼,这时那小炉上的铜壶也开始咕嘟嘟的顶起壶盖,与徐韶华的心情形成了微妙的相似。
卫知徵有眼色的自己取茶,烹茶,手法华丽绚烂,颇有几分炫技之意,徐韶华安静的看着,等卫知徵忙完已经是一刻钟了。
随后,卫知徵这才慢悠悠的端起一碗茶水,温温热热,正是可以入口的时候。
徐韶华端起一杯,喝了一口,点评道:
“除了好看,一般无二。”
卫知徵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
“粗茶杆子,喝个味儿就成了。”
盏茶尽,卫知徵抱起自己的琴,随意道:
“听云先生说,你颇有乐理天赋,我近来新学一曲,奏与你听可好?”
徐韶华闻言,点了点头:
“自无不可。”
卫知徵随后,垂下眸子,拨弦两下,试了音色后,这才开始认真弹奏起来。
卫知徵的手与云先生的手,是一样的修长,不过卫知徵手背无肉,更显瘦削,这会儿随着他指尖起舞,悠扬的乐声在小小的寝舍内回荡。
一刻毕,卫知徵久久不语,这曲子他早就已经谱下,可却不知该与谁谈,也不知谁能懂他。
方才与徐韶华一语,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竟是那么自然的弹了出来。
徐韶华这会儿也在沉思着,片刻后,他看向卫知徵:
“我听到了……求救的意思,是我想的那样吗?”
卫知徵面上的惊骇之色难掩,他愣了许久,这才轻轻点了点头:
“此曲是我娘故去后,我与娘亲忌日所做,这些年删删改改,倒是没想到,你真的听懂了。”
徐韶华闻言,微微一笑:
“那我为卫同窗和一段可好?”
徐韶华这话一出,卫知徵有些不解,徐韶华只道:
“卫同窗且在此稍后片刻。”
随后,徐韶华去院外勾了隔壁槐树的一根枝干,摘了叶子回来,冲着卫知徵笑笑,随后这才含叶轻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