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3/4页)

还说不是他们不想让其他人逃,而是宋家这么多男丁里头,只有我是走的武官路子,也只有我有本事逃得走。”

话到这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所以我就逃了。”

二弟说的这些话,上辈子宋时桉就已经听过一回了,所以现下内心毫无波澜。

他淡淡道:“后来呢?”

宋时锐继续道:“我挑选的时机跟地点都极好,原本顺利逃脱了,偏巧遇上从化将军带人在附近打猎,得知有官奴逃跑,立时派了精兵来追。

我抢了一匹马,快马加鞭逃了五六日,结果这些人跟疯狗一样,紧追在我身后追了五六日。

在将那匹马活活累死后,我到底还是被他们追上了。

一番打斗后,我心口中了一箭,腹部中了一箭,被逼到走投无路,只能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见他停住话语,宋时桉“关切”地询问了一句:“伤可都好全了?”

宋时锐点头道:“都好了,多亏了谨娘,要不是她想法子寻到个番僧游医,得到了退烧的成药,我只怕早就死于伤口化脓引起的高热了。”

要是姜椿在这里的话,一听这话就能猜出来,这所谓番僧退烧的成药,显然是钟文谨从拼夕夕商城里买的现代退烧药。

宋时桉长舒一口气:“那就好。”

也没再追问后头的事情。

横竖本就是走个过场,上辈子他该问的都问过了。

二弟身中两箭,其中一箭还是在心口,又从万丈悬崖跌落,负责追踪的从化军回去后直接告知衙役人已经死了。

还领他们亲自去看了坠崖的地方,好大一滩血。

衙役上报朝廷后,朝廷直接消了他的档子,没再派人搜寻他的尸体。

毕竟他坠落的地方乃是一眼望不到底的万丈悬崖,想搜寻都没法搜寻。

宋时锐心里却存着一堆的疑问,见大哥没再发问,连忙反客为主地问道:“大哥,我先前没敢问母亲,你可知道父亲、二叔、三叔以及三弟他们如何了?”

其他五服内的族人他没问,如果父亲他们这些主枝的爷们都保不住命的话,那些族人肯定也凶多吉少。

宋时桉伸手拍留下他的肩膀,安抚道:“放心,他们没事。三皇子想跟太子姐夫争那个位置,四皇子却不想跟太子姐夫争。

得知三皇子的人要对宋家男丁下手后,他也安插了人手到北山采矿场,护住了宋家人的安危。”

宋时锐闻言震惊得嘴巴开合好几下。

好半晌后,他才一言难尽地说道:“如此说来,即便我不半道逃跑,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而我半道逃跑,身受重伤,拖累了谨娘一两年,到头来竟是白忙活一场。”

宋时桉白他一眼,哼笑道:“你又没有前后眼,当时那个节骨眼上,你逃了才是对的。

若是不逃,我又生死未卜,是想让宋家被人一锅端了?

再说了,你要是不逃,不重伤跌落悬崖,还遇不到二弟妹呢。

一次重伤换来与二弟妹的一世姻缘,不好么?

还是说,你觉得这买卖有点亏?”

宋时锐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可不要在大嫂跟前乱说,回头传到谨娘耳朵里,她肯定当即就收拾包袱要回七里沟。”

宋时桉轻哼一声:“瞧你这出息。”

宋时锐抿了抿唇,有心想说大哥你也没出息到哪里去,大嫂给我娘子夹几筷子菜你就吃味得又是撒娇又是卖乖的,一看就是个夫纲不振的主。

但他没敢。

大哥打小就比自己有心(阴)计(险),自己就没赢过他一次,还是别自找没趣了。

兄弟俩又说了好长一会子别后种种,这才并肩离开大书房。

*

丹桂苑这头,姜椿正看着丫鬟们收拾准备送给钟文谨的物什。

她还偷摸从那个只有自己能碰的箱子里“拿”了两斤红枣、一包银耳以及两支绒花出来,让桂枝加进去。

犹还觉得不够。

本想再添两匹绸缎两匹细棉布进去给钟文谨做衣裳使,想想还是算了。

自己虽然是好意,但钟文谨跟自己这个大嫂还不熟悉,自己要是热情过头,没准人家会怀疑自己的用心。

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嘛。

宋时桉回来后,见东次间里乱糟糟地摆了一罗汉床的物什,他连坐下的地方都没有。

顿时就又吃味了。

他没好气道:“娘子,你是不是对二弟妹太热情过头了些?”

二弟妹不就是开了十几间铺子吗,回头自己就给她挣够十几间铺子,省得她眼馋旁人的。

“好了,就这些,都装进箱子里,然后让两位妈妈给二奶奶抬过去。”

姜椿吩咐桂枝一声,这才对宋时桉道:“二弟妹农女出身,我也是农女出身,我这叫惺惺相惜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