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合理劝谏(第2/3页)

但到了晚清,地方官已经直接撕破脸,几乎等同明抢。直接不要米,而是折合成银子上缴。

这里头能操作的空间可比踢一脚大了太多太多。

比如一两银子本来折合100斤米,但是地方官们直接提高到100斤米要交5两银子。

其中翻了四倍的利润空间就是官员们用于中饱私囊。

不是明抢是什么?这就是晚清“爱民如子”的“父母官”。

但上头官员基本不会管,因为大部分钱县令又要通过各种炭敬、冰敬孝敬上去。

这是晚清官场的顽疾,而且是晚期恶性肿瘤,没治了。

当然除了这个,晚清政府换上的晚期癌症还有不少,早就病入膏肓,任人宰割。

由于田税非常关键,即便是平时比较仁慈的地方官,到了钱粮征收的时候,也非常狠辣。

清朝有两个特别擅长写日记的,一个是大名鼎鼎的曾国藩,写了差不多130万字。

另一个是广东一个县令,名叫杜凤治,这家伙更狠,当了14年县令,写了400万字日记!

对于晚清史,这都属于非常珍贵又真实的史料,因为是自己写给自己,比较私密性,不会考虑太多其他因素。

杜凤治就算是个当地百姓交口称好的县令,但是人家每年收入也有两万多两白银了。

平时他对百姓属于还算不错的,但到了征粮的时候,直接变了一个人一样。

因为田税征收不仅大大关系到他们的收入,是直接财源;上头对征收不力的处罚也很重:征税完不成10%的,不准升迁,还要罚俸一年;完不成50%的就要革职。

杜凤治自己就说过,每年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是花在征收田税上。

但百姓苦啊,一般根本没法按时交粮。杜凤治就带着征粮队在各地强征,征粮队有粮书、粮差、册书、委员、师爷、官亲等人,另有轿夫、衙差、壮勇等一百多人,浩浩荡荡扫荡乡里。

杜凤治在日记里就写过,有时候差人进村被村民用屎尿赶出来,然后征粮队就把人抓回来,抓不住就抓他老婆孩子,或者把家具搬走,然后放火烧屋立威。

这招非常狠,村民见烧了房子,会老实上交钱粮,以换回家人,再讨回家具大件,以后也会乖乖交粮税。

但是百姓就没多少存货了。

现在农村基本就是农家肥,也就是有机肥,虽然健康是挺健康,但本来就吃得不多,能拉多少。

如果可以生产生产化肥,提高一下产量,百姓起码过得能好一点。

其他的化肥诸如钾肥虽然原料确实不好搞,不过磷肥、氮肥总可以搞一下。

先说氮肥,兵工厂生产火药本身也会用到硝酸铵。

这种东西属于一面天使、一面魔鬼的典型。一方面可以制作氮肥解决人类粮食问题;一方面又可以制作炸药,毁天灭地。

当然了,制作氮肥的方法还有很多,毕竟这玩意可是人类消耗排名第一的肥料。

至于磷肥,就是拼谁家有矿,巧合的是,中国的磷矿就在云贵川以及湖北。

总之,氮肥和磷肥都是咱们的看家本事,资源根本不缺。

钾肥说起来有点麻烦,需要用到钾盐。这东西分布贼集中,主要就是在加拿大、俄罗斯、白俄罗斯三国,然后咱们国家以及美国相比它们三国少一些。

基本上全球钾盐就在这五国手里。

但主要还是加拿大和大毛、二毛。

后来某俄被西方制裁时,手里有四张王牌,除了石油、天然气、粮食,就是化肥。

当初说可能不出口西方化肥时,西方吓得那真是一阵哆嗦,甚至联合国都怕大毛急眼了真不出口,引爆全世界的粮食危机。

反正化肥这东西就是看似不起眼,其实很关键的玩意。

至于后世的粮食战争,真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了。

多说一句,咱们的钾盐勘探真的是堪比当初勘探石油一样悲壮的历史。

咱们一直到1990年代,钾盐基本全靠进口的,然后组织了一大批科研工作者全国各地找钾盐。好在咱们地大,靠着无数先烈的牺牲,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是在新疆、青海找着了,主要就是集中在柴达木、罗布泊,其中又有80%在青海。

有个电影《生死罗布泊》,讲的就是这个事。

但即便如此,咱们还是有一半的钾肥靠进口,万幸的是,咱们和两俄关系现在挺好的,倒是不用担心。

反倒欧洲现在成了大冤种,因为一来没天然气,现在也没化肥了,只能进口。彻底便宜了老美,又是卖气、又是卖化肥,赚到数钱数的手软。

这就是后话了,总之,千言万语,一定不要小瞧看似不起眼的化肥,人家可贡献了如今粮食生产的40%—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