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番外之真正的结局(上)(第2/4页)

汉朝。

刘彻似笑非笑:“他们倒也知道被指责数典忘祖?”

南宋。

朱熹神情一肃,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历史虚无主义!正是如此!儒学治世数千年一声‘吃人’逆反,断然否定百代传承,岂能不堕入虚无之境?!”

他觉得后世这个词用得极好。

另有一批本就对鲁迅观点不忿的人摸着胡须表示赞同:“可不就是文化断裂吗?我早便说,鲁迅的提法有失偏颇!”

“后世到底有清醒之人。”

唐朝。

杜甫颇感兴趣的对李白说道:“看来鲁迅一派也并非完全势大,质疑之说倒亦合情合理。”

水镜上展示的作业,也有一份出自他的手笔。虽则率先选择继续观看水镜,但世敦儒业的杜子美仍想一探究竟。

李白到底是磊落散淡之人,这些时日并未纠结许多,闻言便笑道:“学道论辩本便是你来我往,不过依楚姑娘的习惯,欲扬先抑、欲抑先扬,怕是又有一番令你我耳目一新之言论。”

杜甫一听,想到楚棠先前讲授的风格也觉有理,跟着笑了起来:“太白兄说的是,我等且听便是。”

【这样的说法也得到了一些拥趸,但且不说五四学人并未真正全盘反对传统,鲁迅及当时学者批儒批孔的初衷其实本就不是为了反对的反对。】

【大家回想一下,我们在《祝福》中谈到谁杀死了祥林嫂、谁又能救她的问题。文中最有可能救祥林嫂的是“我”,“我”是一个启蒙主义的知识分子,对祥林嫂的经历满怀同情与不安,是小说中唯一一个不那么麻木的人。】

【但是,在祥林嫂向我询问灵魂有无的时候,我仍然是“说不清”,只给出了模棱两可的回答。】

【祥林嫂的询问并非出自偶然,是绝境中人对命运的最后一丝微弱反抗,若有灵魂与地狱,她便会被锯成两半;若无灵魂,她则可以免于死后惩罚,但却又见不到儿子阿毛。此时的祥林嫂其实处于深深地纠结与恐惧里,那么她向我问询,其实便是在向我……】

“求救。”

李清照眉目忧虑地吐出和楚棠相同的字句,只是……她设身处地的思考一番,也觉得有些踌躇:“祥林嫂到底是希望有,还是希望无呢?”

她想干脆告诉对方所谓寡妇不许改嫁是无稽之谈,鬼神是虚无缥缈之事,但若祥林嫂当真期盼与其子团聚,那岂非亦是悔她希望?

【“我”的心理活动其实很好品,在面对问询时,“我”最开始想的是,“人何必增添末路的人的苦恼,为她起见,不如说有罢。”这是一个难得为祥林嫂考虑的人。】

【但这个人却经不住祥林嫂的进一步询问,在她接着追问“那么,也就有地狱了”“死掉的一家的人,都能见面的”时,“我”的反应却是“吞吞吐吐”“支梧”“胆怯”“匆匆的逃回”,“我”祥林嫂,但对她的困境无能为力。

对民众提出的生死、灵魂等精神性、超越性的问题,“我”是缺乏关切与思考的。】

【在这里,我们看到了知识分子在面对民众实质性问题时的窘迫与捉襟见肘。“我”的形象,照见了知识人灵魂深处的浅陋与荒芜。

大家显然发现了一点,启蒙知识分子和民众之间是有距离的,被启蒙的民众其实是无助的。】

北宋。

欧阳修心里有些感触:“为学一途,兼善天下。吾辈学人当与民同乐,亦当与民同忧,民有困而难解,其与民终隔一层。”

亭林。

顾炎武若有所思:“我常道学问当经世致用,鲁迅书中之‘我’一见实事则仓皇无措,虽有救民之心,而经世致用却已成为空谈。”

他没来由生出些许惊醒,自己所谈的经世致用,若无法解决百信实际问难,无法正真真正于时有补,那岂不是与那帮道学家之空谈心性沦为一途?!

这么想着,顾炎武觉得后背顿生凉意。

【这样的悖反在鲁迅的作品中随处可见,在《药》中,革命者夏瑜为民众牺牲,民众却并不理解他的行为,反而将她的血当作所谓救命的药;《阿Q正传》中,阿Q则认为革命只是抢了地主老爷的东西,自己做地主。启蒙者与被启蒙者,始终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

北宋。

王安石闻言到时心有戚戚,处在变革的中心,他偶尔也会有世莫知我的无奈。但是,难道因为变革不被民众理解便要放弃了吗?显然不能。他微不可察的一叹。

唐朝。

柳宗元轻轻拧眉:“虽然楚姑娘强调勿将书中之‘我’与鲁迅本人混为一谈,然究其深意,所谓‘知识分子’,未尝不有鲁迅本人之反思。”

刘禹锡懂得好友的意思:“行有不得,反求诸己。鲁迅的锋芒不仅向着庸众,也向着自己。”他们多少也是看明白了,鲁迅其人,不仅骂别人狠,骂起自己亦是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