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故都的秋4(第4/5页)
太极宫。
李世民想要抽李治的手生生停住,后世思想与古不同他也知晓,但没想到楚棠会这样推崇武则天。贞观遗风,这个称号肯定的不止是武则天,还有他。是了,李世民反应过来,从楚棠的角度来看,历朝历代都属于中国,她不在意皇帝姓李还是武,只在意这个皇帝是明君还是昏君,武则天,很明显是明君。
他的想法有些动摇了。
未央宫。
刘彻惊讶道:“竟然有这么多女皇帝!”还个个功绩显赫。
“功绩显赫”这四个字他太知道意味着什么了,张文治、克武功,富民力、定边陲,这都是女子的功绩。
刘彻垂眸,难得开始反思自己一直以来的看法。
除他们之外,各时空的女子也一阵恍惚。女帝,有那么多女子登基为帝,还在史书上留下了赫赫声名!她们心头忽然一阵火热,女子,原来并不比男子差!
但还是有许多人群情激奋:“牝鸡司晨国之祸乱,武氏分明是乱唐之人!”
“哼!蛮夷之邦不知礼法,我朝礼仪之邦,如何能行这阴阳颠倒之事?!”
“黄口小儿一派胡言!”
唐朝。
骆宾王得知武则天竟然自立为帝时,心中难掩忧愤,却不想下一句便听到她的感叹,不由得微微怔愣。如此忤逆之言,武氏竟是生出了惜才之心么?又听到楚棠列举异邦女帝,并言道武则天的功绩,他的内心不禁更为复杂,难道自己当真……局限了吗?
【第三首李商隐的《蝉》,是怀才不遇的“牢骚语”。
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五更疏欲断,一树碧无情。薄宦梗犹泛,故园芜已平。烦君最相警,我亦举家清。
蝉栖于高枝,餐风饮露,本来就吃不饱,又为什么还要委婉哀鸣呢?其实这是在影射诗人自己,因为品性高洁,难于饱腹,所以发出了怨恨的叫声。
李商隐这个人还挺……拧巴的,我们下次遇到课文再详细讲吧,后面会学他的《锦瑟》。】
晚唐。
李商隐终于能体会到白居易的感受了:不是,别下次啊!我到底怎么拧巴了你给我讲清楚!
杜牧撇撇嘴,面无表情地将李商隐寄来的信压到书架最下面。岂止拧巴,是拎不清!
【我们总结一下蝉的特性,在古典文学中,它是高洁、凄寒、孤寂的,“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听见它们的啼唱。”所以,那种悲凉的感觉也无孔不入,秋味也在这蝉鸣声中,愈发深沉了。
但是郁达夫又在这里抖了个机灵,“这嘶叫的秋蝉,在北平可和蟋蟀耗子一样,简直像是家家户户都养在家里的家虫。”高洁的秋蝉吗?只栖于高树吗?也没有那么玄乎,在北京就和蟋蟀老鼠一样啦,到处都是。】
虞世南李贺李商隐:……???
闭嘴吧,郁达夫他根本就不懂!
奉天殿。
朱元璋大笑起来:“可不是,一个知了哪有那么多情啊趣的,满树叫着闹心,跟蟋蟀耗子也没差。这郁达夫写得对!”
朱橚是个文化人,心里觉得自家老爹这话槽点太多,但到底不敢开麦,只好对着水镜上的文字使眼刀。
前面写得都挺好的,怎么非要扯个蟋蟀耗子呢?俗,太俗了!
【古典文学中代表文人雅趣的蝉,忽然被拉下神坛,走进了千家万户。大雅转向了大俗,折射出郁达夫审美趣味中生活化、平民化的一面。大俗同样是大雅,俗趣与雅趣,统一在了这故都的蝉鸣声中。】
明朝。
冯梦龙高兴地吟了半句俚词:“门子壁虎儿得病在墙上坐,叫一声蜘蛛我的哥,这几日并不见苍蝇过……平民妙趣,并不比文人雅趣少!”
他念的是新近整理出的民间歌词,《挂枝儿》。虽则词语浅薄,但活泼灵动,比之道学言语,竟不知可爱了多少。
另一边,张岱对郁达夫的欣赏同样又深了几分:“俗就是雅,雅就是俗,蝉和耗子又有什么分别呢?依我看,郁达夫是个妙人。”
【这种俗趣也延续到了下两幅图景中。秋雨,许多文人也写过,“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梧桐叶上三更雨,叶叶声声是别离”,雨织得又细又密,连绵不绝。可是郁达夫只说了一句话——“便息列索落地下起雨来”。
息列索落这个词用得很有意思。秋雨时常会伴随着冷风,落叶随风舞着,雨滴答在耳中就仿佛七零八落似的,写得既有画面感,又有声音感,渲染出一片悲凉。
但他重点要写的还是雨中的人——都市闲人。老北京的生活特点是很悠闲的,皇城根儿上,下棋逗鸟、喝茶谈天、在雨后咬着烟管说些闲话,一天就过去了。这个“咬”字,就很有清闲的派头,用得十分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