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言史道政几度闻

朱闻天在旁边听着微微点头,对,先别喊李善长回来,局势不明,之后没有丞相了,只剩六部。

人家朱元璋不会允许别人分权的,之前那么安排,是为了稳住打江山的老部下。

等着互相之间的联姻与权利交换完,就开始逐个收拾。

李善长确实缺心眼,感觉不读史书,他排挤人家刘基,正好是遇到干旱,刘基祈雨失败。

刘基只好跑了,不玩了,咱躲着,你厉害!

刘基一去,明朝旧臣一方的势力就跟着倒霉,朱元璋看李善长不顺眼,平衡之术被你给弄没的。

那怎么办?把另一个前朝旧臣汪广洋弄上来,你李善长下去,换上胡惟庸,还是平衡。

历史上李善长应该负责修中都,结果三年后朱元璋去中都看,发现了兵戈之声,杀了很多工匠和干活的百姓,中都停修。

那时提前就说好的,把临安公主嫁给李善长的儿子,改不了,第二年结婚。

刚成亲一个月,有人弹劾李善长,御史大夫陈宁,胡惟庸的人。

说朱元璋生病那么多天,李善长不来看望,驸马也不来看。

这就是前兆,朱元璋认为李善长参与了中都的压镇之事,关键这个时候刘基死了,刘基是测风水的人。

李善长若当时带着儿子去看生病的朱元璋,会是什么后果呢?

陈宁弹劾,说李善长与驸马窥探陛下身体,心怀不轨。

你过来看什么?是想看看陛下还能不能活?或者活几天?之前的压镇之事怎么回事?瞧下效果?

现在没有说让临安公主嫁给李善长的儿子李祺,因为北征打赢了。

不是将领的问题,是下丘村提供的技术和宫里赚钱组织起来的后勤赢的。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笼络之前的老人?该收拾就收拾,包括胡惟庸都不受待见。

下丘村的高人好主意一个接一个往外扔,军队拿着宫里的大量赏钱。

眼下把李善长弄回来叫他当丞相?很快胡惟庸下去,大明现在不需要丞相。

除了皇帝的位置不能动,其他的臣子都要动,隔几年动一次。

该退的暗示一下,赶紧退,别等着被杀,没看到下丘村的低调?

不止是明朝,哪个朝代都一样,政治参与深了,威胁到人家了,保证被收拾,尤其是专政的国度。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

“草民不曾见过韩国公,也不晓得韩国公是否在修心养望,不,养性,不是养望,王安石才养望呢!

王介甫他就是经济手段差了些,太过理想化了,为朝廷赚钱,却是从百姓手中抢。

宋朝的时候手工业很发达的,尤其是商业买卖,比咱大明现在还强许多。

治国先治吏,治吏必制衡,互相监督,等着培养的官员多了,巡查的队伍可以往外派了。”

里长也开始跳跃式说话,关于李善长要不要回来的问题,被他跳到官员培养上,并转了下王安石。

朱标等‘孩子’听茫然了,肿么肥事?

朱元璋眉头紧蹙,盯着面前桌子上的凉拌豆皮,一副思考的模样。

唯一一个能够以后宫女子身份参与任何场合的马皇后却笑了:“有下丘村在,大明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下丘村对历史很了解,唐朝李世民,曾言: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下丘村是会读史的,行事手段与众不同,不养望,直接就赚钱,赚了钱后又不在乎钱。

范蠡能赚钱,每每辛苦所得,积多年钱财,方可散。

下丘村赚钱随手而为,可赚而不赚,想赚则赚,无须太久,甚至朝夕之间。

关键下丘村始终在帮着大明的宫中、朝廷、地方百姓谋福利。

这叫咱想起了滕宗谅,当初北宋出兵打李元昊的时候,滕宗谅坐镇一方。

那里的百姓是墙头草,都是部族,谁给好处多便为谁卖命,滕宗谅只能拿出钱财收买他们。

结果打了败仗,那么就得秋后算账,滕宗谅拿出的钱是用了朝廷给的辎重钱。

他不能说是贿赂了那些小的部族,有辱北宋朝廷威严,他一把火把库房给点了。

然后他被发配,他是替范希文担的责,范希文权力还在,第二天年就开始帮他。

于是有了岳阳楼记,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即便范希文没去过岳阳楼,他也能说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下丘村不一样的,只要咱家重八支持,村子就能源源不断给出好东西。

而且是先自己用着舒服,啥先忧后忧,先乐后乐的,那样咱还敢喝羊汤吗?

朱里长,你说下丘村是什么镜子?照得是啥?”

里长额头见汗了,他又一次看憨憨,害怕、感激、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