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3/3页)

生平能得聂宝株这样一位好友,其实是幸事。

但很可惜,苏清词有自己的底线,而聂宝株嘴上没把门的,自以为跟他的关系亲密到超过裴景臣,那就大错特错了。

绝交时,聂宝株很委屈,说不就是一句话嘛,至于为了这点小事跟我割袍断义吗?

苏清词斩钉截铁的说至于。可能聂宝株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替苏清词感到不值,但裴景臣再不好,也是苏清词的男朋友,聂宝株瞧不起裴景臣,言语侮辱嘲讽,打的也是苏清词的脸。况且苏清词不允许任何人嘲讽裴景臣,哪怕说一点点不好都不行,骨灰级狂热脑残粉,别说区区一个聂宝株,就连老子的老子苏柏冬敢瞎哔哔,苏清词都要撸起袖子干仗。

时隔四年不见,要说尴尬倒也没有,反正苏清词不尴尬,至于聂宝株是啥情绪,那就不知道了。

“你身体怎么样?”聂宝株问,“你在ICU的时候我去看过你,在外面看的。”

苏清词不咸不淡的“嗯”了声。

聂宝株有些悻悻的,说:“这么多年了,还气我吗?”

苏清词把目光落到聂宝株脸上,停顿几秒,说:“不气了,因为你说的那些话已经不存在了。”

聂宝株下意识望向远处被前拥后簇的裴景臣,心下了然,那身中灰色高定西装是法国著名设计师的作品,价值百万。

阳光穿过紫藤,投下斑驳的影子。

聂宝株望着裴景臣说:“他对你确实不错,你在ICU昏迷的时候,他天天在外守着,探视时也是第一个冲进去。我听护士说,他心急火燎的进病房看你,却一言不发,去的时候说声“我来了”,到时间说声“我走了”,后来听护士长说,他是不敢说别的,怕昏迷中的你听见受到刺激,对心脏不好。”

“后来有一天,我看见他坐在车里哭,虽然不是那种崩溃大哭,但却是一种隐忍的、撕心裂肺的哭。哭完了又笑,边哭边笑,跟精神分裂似的。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跟护士打听才知道,原来你在ICU醒了。”

聂宝株畅快一笑:“清词,你没喜欢错人。”

从来没人告诉他这些,苏清词怔鄂,再看向裴景臣的背影时,眼睛火辣辣的刺痛。

聂宝株问:“还能做回朋友吗?”

苏清词未置可否,只是沉默的望着远方。

聂宝株欲言又止,最终只咽了口香槟酒。

苏清词说:“快开场了。”

“清词。”聂宝株叫住他,苏清词回头。

聂宝株道:“你生日那天,还有后续。”

苏清词猝不及防,二十岁生日,聂宝株的话,是他最不堪回首的日子,也是这么多年刺在他心口的一把尖刀。

软饭男,小白脸,傍大款,做豪门少爷的男宠。裴景臣那么有骨气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不在意?

而他苏清词明知如此,还是自私自利的扒着裴景臣不放,让裴景臣受尽白眼和侮辱。

“我说完那话,你刚好从卫生间回来,大发雷霆,当场掀桌子跟我翻脸了,叫上裴景臣走人,你先走的,裴景臣稍后几步才跟上。”聂宝株思绪飘回那天,幽幽的道,“他走前回了我一句话。”

苏清词心神惊颤:“什么?”

包厢内一片狼藉,桌椅打翻,满地都是碎裂的玻璃和酒瓶。

裴景臣站在狼藉之上,霓虹灯映在他的眼底,流光溢彩:“那又如何,他现在的男朋友是我,我现在的男朋友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