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集句诗】(第3/4页)

【这个故事其实最早见于《汉武故事》。这是一篇杂史杂传类志怪小说,作者不详,记载汉武帝从出生到死葬的逸闻趣事,包括“金屋藏娇”等著名故事。这本小说的影响力极为巨大,甚至盖过了汉朝的正史,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后世的看法——比如刘彻的名字,至今还有不少人认为他原名刘彘,因此还给汉武帝取了一个“猪猪”的外号。】

“汉景皇帝王皇后内太子宫,得幸,有娠,梦日入其怀。帝又梦高祖谓己曰:‘王夫人生子,可名为彘。’及生男,因名焉……上曰:‘彘者彻也’,因改曰彻……哎呦谁打我?!”

司马相如经常夜读,视力不佳,不得不眯着眼边读边看。这原本是他的老习惯了,这一次却为他招来了祸患。恼羞成怒的刘彻竟然直接一个飞扑摁倒了司马相如,司马相如在刘彻身下挣扎半天,见陛下不停上下打量自己,面色不由变得惊恐:

“陛、陛下——臣不好男风!”

“谁告诉你朕好男风了?!就算朕好这一口,也不会看上你——也不瞧瞧你这胡子扎拉的样子,你夫人就不嫌弃你吗?”刘彻气急,拎着司马相如的领子摇晃:“朕是想让你写篇文章——好好说道说道朕名字来由,绝不可让后人误解朕名,尤其是叫朕猪……猪猪!”

“陛下息怒。”卫青轻轻松松地把刘彻从司马相如身上抱了下来,郑重道:“臣信陛下!”

“仲卿……”刘彻抓住了卫青的手,无比动容:“还是你待朕最好了!”

【当然,《汉武故事》实属后人杜撰,尤其是什么“怀孕者赐金千斤”“常被幸御秩比六百石”

………按照汉武帝时候的国力和军需,朝中根本没钱让猪猪在后宫如此嚯嚯。】

“听到了吗?!朕没有!都是污蔑!”刘彻扬眉吐气,第一次觉得钱不够也是个优势。

【不过根据《史记·佞幸列传》,汉武帝的确有过宠爱男宠的记录,其中最为有名的,当属韩嫣和李延年两人。“佞幸”是个带有性|爱色彩的词,而“佞”的主要两个含义就是色爱与才能。韩嫣和李延年虽然一个“善骑射”,一个“善歌”,可以说也是有才之辈,但大家需要注意的是,这两个才能其实都是非政治性的才能,更多与色爱与媚上相关。所以太史公在写韩嫣“善骑射”后又写他“善佞”,写李延年“善歌”后又写他“善承意”,而且两人都有“与上卧起”的记载。所以后人大多认为,汉武帝刘彻确有男风之事。】

【但与我们想象的不同,喜好男风在当时并不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正如司马迁所说“非独女以色媚,而士宦亦有之”,当时社会风气如此。秦汉时期民风彪悍开放,对于官宦人家来说,豢养男宠其实是非常正常的现象。例如籍孺于高祖,闳孺于孝惠,“此两人非有材能,徒以婉佞贵幸,与上卧起”。】

【当然,如今也有很多大家用来调侃这些名人的集句。例如——】

【醉翁之意不在酒,其意在沛公也。】

项羽表面上与樊哙拼酒,实际上心里挂念着沛公。这句集句不仅相当符合“鸿门宴”的故事核心,同时还为刘邦和项羽添了一层莫名的暧昧色彩。

【沛公起如厕,因招樊哙出。既出,得其船,便扶向路,处处志之。】

沛公被项羽看得面红耳赤,羞恼遁走。他带着樊哙离开的同时却不忘在路上留下记号。这记号究竟是拿来给张良认路用的呢,还是因为“心仪”项羽,所以期待着他能循着记号来找自己?

「公元前206年·咸阳灞上」

“污蔑!这都是污蔑!”刘邦气得脸色发青。

他一想到几个时辰前的鸿门宴,顿时气歪了鼻子。先不说当时现场是多么紧张,要不是子房和樊哙随机应变,自己这条命说不定真就交代在鸿门了。生死之际,谁有心思去调情?更何况这调情的对象居然是项羽——后世人一定没见过项羽究竟是何模样,那身板大概有自己两个粗,一手就能敲碎别人的脑壳——谁会想和这种壮汉搞男风,自己是疯了吗?!

张良面色平静,眼神幽深,他任由刘邦在自己面前气急败坏地走了数个来回,这才转着手中毛笔出言提醒:“大王,我们得撤军了。”

“为何?”刘邦面色一凛,却难免有些不解:“这事也算了了,何必再撤军?”

张良叹了口气,指了指天幕:“大王,您气,难道项王不气?”

“既然后人能说到‘鸿门宴’,想必我等欺骗项王之事已经流了出去,再说这集句将您和项王并提,又添了几分桃色……您说项王看到了,会不会动怒?”

刘邦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暴怒的样子,惊奇道:“项王这么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