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3/4页)
楼问津拿了冰镇椰子水,再回到楼上,发现浴室门关上了,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拱形窗户下方的沙发前面,茶几上摊着一本商业资讯类的杂志,应当是梁稚方才翻过的。他合上杂志,在沙发上坐下,松一松领口。他听着那水声,一时只想抽一支烟。
梁稚冲完凉,换上白色的真丝吊带睡裙——是他们结婚当天,她曾在这里穿过的那一件,材质柔软,兼有一种珍珠的光泽。
她推开浴室门,往外看了一眼,第一时间没有看见楼问津,直到目光越过窗户,发现楼问津正站在外面的阳台上,面朝外,两臂撑着栏杆。
她双膝跪在沙发上,推动插销,把窗扇往外推开。
楼问津立即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同时把烟灭了。
片刻,他推开阳台门走进屋,目光在她身上落了一瞬便移开视线,说自己一身的烟味,先去浴室冲个凉。
再从浴室出来时,却见梁稚正躺在沙发上,头枕着扶手,把杂志立在胸前翻看。头发没扎,蓬松地堆在肩头。
楼问津走过去,在她身侧坐下。
梁稚仿佛没有发现他似的,依然以匀速阅读着那本杂志,时不时地发出纸张翻动的哗啦声响。
两个人在一种沉默中形成了一种微妙对峙的状态。
“阿九。”最终是楼问津出声了。
梁稚把杂志平放下去,看向他。
“我有些难受。”楼问津说。
“怎么了?”梁稚忙问。
楼问津伸手,拿住了那本杂志,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它抽了出来,而后抓住了她的手,拉过来,按了下去。
“这里……”楼问津垂眼看着她,“一下午都是这样。”
梁稚脸立即烧起来,可再想把手挣开,自然已是不可能的事。
楼问津就势搂住她,一把抱了起来,他身体往后靠去,再让她分开双腿,在他膝头坐下。
他抓了一把她垂在胸前的头发握在手里,仰头去看她,如月光皎白的一张脸,或嗔或喜都是那么漂亮,叫人心折。
她把目光往旁边一撇,他便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把她脑袋再转过来,与他对视。
两人呼吸陡然便乱了。
梁稚蓦地一低头,惩罚似的咬了一下他的唇,“……你一下午都在想什么?”
“正是因为什么都没想……”
“那会无缘无故这样?”她膝盖往里挨,一下碾了下去,“……还没够吗?”
楼问津低笑了一声,很坦诚地说:“那自然是远远不够。”
话音一落,他便毫无征兆地搂着腰把她抱了起来,踢走一旁挡路的拖鞋,径直往床边走去。
梁稚后背着陆,嗅见一股青柚混杂茉莉花的香气,似是床品濯洗过后的气息。
楼问津一只手撑在她身侧,一只手捉住了那真丝睡裙的下摆,把它掀到了她的膝盖上,“……今天弄伤你没有?”
“……没。”
“我看一看。”
自然不单只是看一看。
梁稚偏过头,咬紧牙关,两手抓紧了枕头,几经克制,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手伸下去,抱住了楼问津脑袋,把手指插入他的发间,逢迎他的节奏。
她不想如此轻易就沦陷,于是过了一阵,便捉住他的手肘,叫他起来,“……我不喜欢这个顶灯的灯光,你把它关上。”
楼问津自然照做。
其余灯都灭了,只余下床边台灯散发幽黄光芒。
梁稚忽然往后退坐了几许。
楼问津有些不明所以,低头看着她,却见她把脸仰了起来,迎向他的目光,而后手指勾住了睡衣的肩带。停顿一瞬,她把肩带褪了下去。
楼问津眯了一下眼。
钴黄灯光照得她似一帧羊皮纸上的素描像,是那一晚的重现。
她仿佛是要他重新答一答这道题,要看一看,他是不是真有那样的无动于衷。
梁稚屏住了呼吸,所有血液争相涌上面颊。
重温自己最为难堪的情境,何止需要一些勇气。
她凝视沉默端坐的楼问津,同时在心里默数,一、二、三……
楼问津骤然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肩膀,粗暴地把她往后一推,而后径直低头,以齿衔咬。
她吃痛吸气,却被痛激发了最本能的颤栗,后续一切节奏几如疾风骤雨,仿佛是因为她想知道,所以楼问津就让她知道,假如任由本心,他与温柔一词毫无关联。
嗜血、暴戾才是他的本质。
梁稚声音颤抖,几乎只有气声,在进攻的间隙里,确认:“你那天就想,就想……”
楼问津低头望着她,目光深黯,汗珠从鼻尖落下,滴在了她的锁骨上,他声音分外低哑,“想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