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2/4页)
她不由得溢出喜色,怎知往里走去,发现是枣红的球服——梁王的该穿湖绿色啊?
但见那清凛男子衣襟半开,颈上满是女人嫣红夺目的唇印,尤其窄悍腰间革带松驰,竟还沾了血渍……
而魏女呢,被他用薄毯包裹在胸前,一幕青丝香汗氤氲,眼眸轻闭,像是刚刚才经历过一场唯美情动的死生契合。
不是,他们难道已……怎么换了个人?
饴淳顿然楞住,惊道:“谢、谢大人……为何是你在此?”
早让人去找梁王了的。
她当然猜不到,梁王已经半途被霍家叫去,报喜王妃有孕了。
谢敬彦前世既官至权臣尊崇,莫论今时之怒,看着饴淳更是睥睨俯视。
他薄唇若涂丹,眸色黢黑,抑下冰澈寒冽:“公主何故装懵?魏妆中了暑热,我抱她回府!”
那冷淡的嗓音,绝俊无俦的仪容,只叫饴淳竟一瞬心慌,下意识让开了道。
焦皇后登时也明白过来,这怕是饴淳使得什么诡计。在后宫久了,须知人心叵测。
但没想到,误打误撞,却成全了谢三郎小两口子。
淳景帝对焦皇后纯情痴心,焦皇后视情-爱自然慧眼明辨。早看出谢敬彦是喜欢魏妆的,这几日球场上赛事沸腾,他都不忘时而分心关注她。
皇后有心袒护姑娘闺名,便意有所指地板起脸:“既是魏妆身体不适,且快抱回府去休息吧。别看见什么就以为什么,都踏实着点。”
难得皇后严肃,话中命令不许猜度议论。大家连忙缄默低头,让开了房门。
谢敬彦颀隽身躯揽抱魏妆,女子一双娇矜绣鞋轻晃,看不见模样都觉得美媚非凡。
……
魏妆在床上躺了三天,所幸谢敬彦有紫花丸给她纾解,否则她都不知如何捱过。
饴淳公主这笔账她算是记下了!
早先她被谢敬彦揽回倾烟苑里,连醒都无力睁眼醒来,只是迷糊地用最后一丝理智恪守。
那紫花丸下-腹之后,到了下半夜才被渴醒讨水喝。接下来的两日魏妆酥懒得不想动弹,等到第三天听说坊间已在兑注了,她休息一晚,次日便梳妆打扮前去领了银子。
这几天里,盛安京街头百姓热议纷纷,都在讨论着刚结束的一场春令蹴鞠赛。
本以为今年该是太子殿下稳赢了,实在太子殿下领队后,东宫禁卫们士气高昂,及锋而试,令人刮目相看。
岂料竟然梁王高绰队摘夺了最后的决赛。
有人为太子队可惜,觉得该是上午半场与宣王队的对峙消耗了太多体力。毕竟上午的赛况堪称这几年来最有看头的一场了。
说到这个,又有人为宣王叹惋。若是郎将最后那一球,从开始便传给谢敬彦踢,是否就能赢了决赛。
要知道,自几位皇子成年后,历届几乎都是宣王队夺冠的。
而说起谢敬彦,便又传开非议,只道谢三公子大抵为了与前未婚妻私会,而关键时刻走了神。有人看到他搂着娇媚无骨的魏家女,从球苑的侧门上了马车,男子肃白衣领上沾满了吻痕。
但立时另有人反驳道,若感情浓郁到需要私会的程度,何故退婚呢?明明就是谢三公子周全负责,听说魏女中暑晕厥,便抱她回府的。
依魏妆想来,太子高纪下午半场该是故意输给梁王的。凭前世新帝上位后的雄才大略,高纪必然思察敏锐,应能猜出皇帝此次有心让梁王赢。太子既彰表了能力,为皇后增添荣光,又能见好就收,不置于风口浪尖。
魏妆是夜服下紫花丸醒来后,原已死心做好了输的准备,谁知竟然赢了五千两银子,比她预想中的还要高出一小倍。
想来应该感激谢三郎上半场的激烈挑赛,使得许多人临时增加了太子队的投注。这些投注有分单场投注与决赛场投注,单场投注的小赢不断,决赛投注的则看最后大桩了。
如此一来,魏妆还掉通盛典当行的本金加利一千多两后,还能剩下三千多两银,加上筠州府的田产所得,应能在东内城盘上一处不错的小花坊了。
而街市私下里,也传着魏妆与谢三郎的多种绯闻。魏妆对此表示无奈,却也庆幸,那日所幸前来相救的是他,将克己复礼刻进心髓的清执仙骨。换成别人,哪怕是憨厚实诚的褚二郎将,都未必能把持得住。
魏妆看过自己的身姿,朵朵嫣红斑驳的痕迹轻浅,想来应是自己作下的。唯有锁骨上被他咬出了一道痕,胸衣腰带也系得杂乱无章的。左相大人不愧是成大事者,关键时刻视情-爱如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