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复生祭奠(第4/5页)

[所有的嘴都呕出剧毒

所有的路都通向死路

一万吨课本砸上脊骨

教不会孩子逃离痛苦]

天花板上,遗书的最后,是一个个应当被铭记、却十分模糊的名字。

他们曾经包围了这个孩子,笑着问他“为什么要躲”。

而bridge的最后,是这样两句歌词:

[遗书写成花名册又有何用?

每一个名字都是活着的噩梦]

明灭之中,舞台重新陷入黑暗,幽微的金色光芒落在漂浮的烟雾中,方才的一切仿佛瞬间淹没。

只有绣眼的佛经和色空鼓合着,在蔓延。

吟诵到最后,她的声音也不再平静,甚至带了一丝哭腔。而背景屏幕上,镜头推进,推到母亲颤抖的肩膀,转过来,是她一张一合喃喃的嘴唇。

“念往生咒的是小明的妈妈……”

从拖举中跳下的秦一隅,被爱恨交织的人群包围。这些人都拼命伸出了手,有的是阻拦,有的是化名为“爱”的阻拦。

他就这样一步、一步,艰难突破重围,走回曾经最熟悉的舞台,走向舞台中心那个望着他的男孩儿。

明明可以一步跨上去,他却偏要伸手,等对方将他拽出这片苦海。

双手交握的那一秒,万籁俱寂,重归黑暗,鬼魅的合奏像梦一样终结了。

钢琴声流淌,白色顶灯逐个点亮舞台的每一处,吉他音色明亮,架子鼓节奏舒缓,背景屏幕上,美丽的校园再度出现。

[又是阳光普照的清晨

该回到象牙塔的时分]

秦一隅重新回到了那棺材般的方形光圈,两手垂着,变回毫无生机的模样。

另一束顶光落在南乙身上。

他抬起手,长长的黑纱从他指缝间落下,像一条生命消失那样轻飘飘的。

灯光全亮时,他在观众池中望见一张熟悉的脸——是这个故事原型背后的另一名主角,残忍的霸凌者。

多可笑,她明明对薛愉的死毫无悔意,即便被写在遗书上,没有出现在她父母面前哪怕一秒钟。

可现在,她却因为对另一个被霸凌者的追崇,来到这里,站着看完他一手导演的整场演出。

望着蒋甜那张脸,南乙在心里对薛愉说:你看,她也来参加你的葬礼了。

她终于笑不出来了。

于是南乙笑了,用极其温柔的唱腔低诉着故事循环往复的尾声。

[丢手绢的游戏仍在继续

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众乐手也沉声合唱。

【“会是你吗?回头看吧。”】

各异的音色,配合着屏幕上闪现的一张张不同的稚嫩脸孔,好像真的在玩丢手绢的游戏。每张脸都在笑,每双眼睛都盯着台下的人群。

仿佛在暗示:手绢丢到你背后啦。

最后,屏幕定格于一张没有五官的脸,或者说,一张可以被套上任何五官的脸。

而舞台上的秦一隅,从口袋里拿出一开始扔到他身上的纸团。展开来,放在自己的脸旁。特写镜头捕捉一切,好看的笑脸,和丑陋的字句,一览无遗地展示给台下的每个人,直播前的每个观众。

【秦一隅,你怎么不去死啊!】

他举着这张纸条,笑着唱完了这首歌的最后两句。

[谁忘了杀死我的凶手

我就附身在谁身后]

作者有话说:

【请各位不要反复提还没有制作的衍生,更不要提三次元cv老师,会影响其他读者的阅读体验,也对老师们产生不好的影响。非常感谢大家。】

《复生》

作词:南乙/秦一隅

作曲:B组全员

编曲:B组全员

还是阳光普照的清晨

该回到象牙塔的时分

他像往常一样不说话

丢手绢的游戏令人疲乏

走进明亮教室的刹那

望见桌上摆着的鲜花

黑色相片 白蜡滴答

[“纪念逝去的小明同学,

你永远是我们的朋友啊!”]

认真凝视照片上的人

难道是我死而复生?

(“大家不要告诉他”)

是什么杀死了我?

(“快点!快点抓住他!”)

嘘——

是什么杀死了我!

背后阴魂不散的脚步声(“你为什么要躲?”)

烟头烫在手臂上的伤痕(“我们又不对你做什么。”)

他的舌头圈定我社交半径(“你还在和他一起玩么?”)

我的颅骨熟悉他鞋底花纹(“你看你多像只蚂蚁啊。”)

是谁杀死了我

我就复生在谁梦中

认真凝视照片上的人

难道是我死而复生?

(朝气蓬勃的刽子手)

是什么杀死了我?

(落单耐揍的肉罐头)

嘘——

是什么杀死了我!

欠发育的肢体是羞辱的标本(“笑啊快看镜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