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3页)
白明霁懒得在问白星南了,看向阿吉,肃然道:“你是我白家买来的奴才,照顾主子是你的本分,如今主子受了伤,你却完好无损,你告诉我,我要你有何用?”
白府上下人人都见识过白明霁的厉害,阿吉“噗通”跪在地上,倒也没为自己求饶,“小的该死。”
“你如何死,何时死,我说了算。”白明霁冷声道:“我问你,你老实回答,若有欺瞒,今日我便把你发卖了。”
“阿姐……”
“闭嘴!”白明霁问阿吉:“二公子是被谁打的?”
阿吉本就不想再瞒着了,一股脑儿地全都说了,“是钱,钱家四公子,二公子近日忙着府邸的琐事,没有功夫替他抄书,钱家四公子被先生罚了后,一气之下……”
白明霁又问:“抄了多久的书了?”
阿吉道:“两,两年……”
白家两兄弟,从进书院也就才两年。
挺好的。
这是长期被人家欺负了。
白明霁忍住怒火,问:“你们先生死了?”
阿吉一愣,不明白她的意思,摇头,“没有。”
“既没死,他就不管了?”
可话说出来后,白明霁自己也知道了原因,白家怎能同钱家相比。
钱家出过两代大儒,家主个个都是进士出身,如今的钱首辅,若非官宦子弟不能点状元,当年必然也会博得状元的头衔。
现下任职翰林院学士,内阁首辅。
白星南所在的书院,便是他钱家开的。
先生能奈何?
可旁人或许怕他钱家,但她白明霁自来不是个认输的主。
白明霁看着白星南,正色道:“往日你如何没出息,实话说,与我并没多大关系,如今你既已过继到了大房,便要给我撑起来了,白家人从不主动犯人,但也绝非甘受欺辱之辈,哪怕命没了,也得挠对方一个半死,可明白?”
白星南继续垂着头。
白明霁也没指望他明白,当下把人拎上了马车,径直杀到钱家。
—
钱家昨日才办过满月酒,府上的红绸一日之间竟换上了白绸,下了马车,白明霁还怀疑自己来错了,抬头再看了一眼牌匾。
是钱家没错。
同门房报了名刺,门房客气地把人请了进去,“少夫人请。”
见府上确实是在置办丧事,白明霁好奇地问道:“是谁去世了?”
门房神色悲恸,低头道:“大公子昨夜在府上遇了害。”
白明霁一愣。
钱家四世同堂,如今被称之为公子的,便是钱家的孙子辈,门房口中的大公子,不就是昨日办过满月酒的钱家大公子?
正疑惑,门房下了长廊,比了个请的姿势,“少夫人这边请,指挥大人正在里面。”
指挥大人。
晏长陵?
他来这里作甚。
—
屋内晏长陵正在问话,先前那一身宽袖玉冠换了下来,又穿上了锦衣卫的飞鱼服,人坐在椅子上,一手托着腮,一手缓缓把玩着茶盖,面上带着几丝不耐烦。
他一个在边沙杀敌的少将,只擅长作战杀敌,哪有办案的经验。
讨来的锦衣卫指挥使位置,不过是临时找了个缺,知情人谁不知道靠的是与皇帝的交情谋来的。
钱首辅不知道是什么眼光,竟相信自个儿能替他孙子讨回一个公道。
在其位便要谋其职,不想干也得干。
钱首辅极为配合,给了他在府上办案,可通传一切人的权利。
来了也有一个多时辰,钱家大公子昨夜的去向,大抵已摸清。
人是在深夜死的,送完府上最后一个宾客后是酉时末,府上已掌了灯,从此时到钱家大公子遇害之前,曾见过了两个人。
一个是金公子。
一个是钱家四公子。
两人都是见月书院的学生。
人很快被带了回来。
钱家四公子还不知道自己的兄长已经遇害,进来时见到晏长陵语气与脸色皆为不屑,阴阳怪气地道:“早听说晏世子受不了边沙的气候,辞去了将领之职,要回来在朝中谋一份安稳,如今这指挥使当得倒确实威风。”
晏长陵一笑,扬了扬他家刚奉上来的茶盏,丝毫没有谦虚,“比你钱四公子,是要威风一些。”
钱家四公子,不仅同白星南做过同窗,还曾与晏长陵,晏玉衡,陆隐见,朱锦城做过同窗。
不是如今钱家建立的见月书院。
而是专供皇家子弟,达官显贵家中子嗣就读的白鹭书院。
当年几人拉帮结派,钱家四公子见晏长陵,晏玉衡和陆隐见三人厮混在了一起,还曾一度恼怒过,说几人特意排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