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2/3页)

所以,就算没有白蔹的推荐,就算他们今日错过了看诊的时间,只要在初诊被诊出是心力相关的病症,都是可以直接见到薛大夫的。

这才是薛大夫这会儿答应见他们的原因。

贺枕书哑然:“我们不知道……”

“这的确是个问题。”老者点点头,“回头我就让他们列个牌子,将可以拿急号的病情公布出去,省得总有些人犯傻。”

他说着,朝窗外看了眼。

他手边的窗台正对着大堂,窗户虚掩着,隐约能听见楼下传来的吵闹声。

贺枕书若有所思地偏了偏头。

“行了,小公子先出去吧,我替你夫君看看。”老者说着,视线落到两人交握的手上,眼中笑意更深,“老头子是个大夫,吃不了人,不用这么担心。”

贺枕书这才意识到他的手一直被裴长临抓着,连忙抽出了手。

“我、我去外面等你!”他红着脸说了这么一句,慌慌张张离开了诊室。

走出诊室后,才注意到诊室外立了块牌子,上头写着:“陪诊请在门外等候。”

贺枕书:“……”

难怪刚才薛大夫看他的眼神那么奇怪。

他们好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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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临被留在了诊室,房门随后也被合上。贺枕书听不见屋内的动静,靠在护栏边,又往楼下看去。

楼下的吵闹已经平息了不少,但仍围着不少人,那夏侯小少爷被几名伙计模样的人围在中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管事的站在他面前,不紧不慢地说:“清者自清,薛大夫的医术如何,诸位试过自有评判。但既然来了我景和堂,就要守我景和堂的规矩。夏侯公子若不想继续在我景和堂看病,大可另寻高明,在下绝不阻拦。可公子若再胡闹下去,就莫怪在下报官了。”

他语气是一贯的心平气和,态度不卑不亢,却隐隐透着威慑。

周遭的议论声悄然止了,就连少年也只是站在原地冷眼瞪着他,没再多言。

不,是不敢。

大堂内的众人不知实情,贺枕书在二楼却看得真切。那少年被几名伙计轻轻搭着肩膀,看似只是被人拦住,实际却是受制于人,动弹不得。

那几名伙计,竟都是会功夫的。

这医馆的东家究竟是何方高人???

夏侯珣在家中自幼受宠,长到现在,还从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他胸膛剧烈起伏,想张口骂人,却又心生怯意。

眼前那管事的话音平静,可眼底明明白白透着摄人的冷意,哪还有半分温和的模样。而围在他身边这几个伙计力气也大得惊人,这么轻轻把手搭在他肩上,却好似百斤重量加身,稍动一下都可能直接掰断他的胳膊。

至于跟着他过来的那些家仆,早被趁乱轰出了门,不知带去了哪里。

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夏侯珣气得眼眶都红了,垂在身侧的手也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阿珣,你在做什么?”

模样俊美的长衫青年走了进来。

他脚步稍急了些,刚走了几步便好像喘不过气,轻轻咳嗽起来。

夏侯珣顾不上自己还受制于人,一把推开周围的人,上前扶他:“不是让你在马车上等我吗,你下来做什么?!”

“咳咳……我要不下来,就任由你闯祸吗?”

青年轻咳两声,没再与他多言,抬眼看向站在前方的管事:“阿珣性子冲动,今日多有得罪……咳咳,我替他向诸位道个歉,我们这便离开。”

“我不走!”夏侯珣拉住他,急得眼中都蒙上了水雾,“你最近天天咯血,再找不到医治的法子,你会死的!”

青年轻轻摇头:“那我们也不能……”

“二位。”一个声音适时打断了他们的话。

贺枕书走下楼,朝二人笑了笑:“我听说,如果在景和堂的初诊拿了急号,是可以不用排队,直接就能见到薛大夫的。反正二位都要找大夫,要不就去初诊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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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名叫傅宁远,与夏侯珣曾是同窗。

他天生体弱,随着年岁增长,病情更加恶化。而偏偏他家境贫寒,自幼未得医治,拖到现在,几乎到了药石难医的地步。

夏侯珣在与他相识后,一直在为他四处寻访名医。

在来到江陵府之前,他其实已经几度写信送来景和堂,想请薛大夫去襄阳府为傅宁远医治。

但结果显而易见。

那位薛大夫每日甚至只愿看诊两个时辰,要他千里迢迢去襄阳为人看诊,怎么可能答应?

总之,夏侯珣没把薛大夫请去,只得带着人赶来了江陵。

“他最好真能把宁远治好!”贺枕书陪两人候在诊室外,听见夏侯珣愤愤说道。

贺枕书建议二人去初诊一试,而结果也正如他所料。初诊的大夫只给傅宁远把了下脉,话都没多问,直接给了他们一块急号的牌子,让人上二楼去见薛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