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4/4页)

瓷娃娃可不像他这样,吹点凉风都可能再起烧。

裴长临无话可说,只得叹气:“还是得早点把身子养好,要不你老是嫌我。”

“谁敢嫌你啊。”贺枕书往面盆里兑了点冷水,温度适宜后,才将挂在架子上的布巾取下来浸湿拧干,递给他,“哄着你还差不多。”

裴长临隔着那还冒热气儿的布巾,轻轻握住了贺枕书的手。

他坐在床上,仰头看向贺枕书:“要不换我哄哄你?”

贺枕书愣了下,别开视线:“我又没怎么样,为什么要你哄?”

“因为你不开心。”裴长临顿了顿,道,“姐夫说话一直这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没有坏心。如果他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我替他向你道歉。”

贺家先前住在安远县,是因为遭了牢狱之灾,才会家道中落。而抓贺枕书他爹入狱的,就是那安远县县令。

这件事裴家所有人都知道,也就周远那神经大条的,没反应过来。

“我哪有这么小气。”贺枕书把手抽出去,又转身去给裴长临拿洁齿的牙粉,“姐夫对我很好,我都知道,我不会和他置气的。”

“但……”

裴长临还想再说什么,但瞧见小夫郎隐于黑暗中的背影,又默默闭了嘴。

他感觉……对方并不想多聊这个话题。

贺家的事他了解得不多,只知道贺枕书他爹多半是被人冤枉,在离开县城之前,贺枕书一直在努力替他爹伸冤。

这种事落在谁的头上,都是不堪回首的过往,对方不愿多提,他也不敢再问。

夜色渐深,贺枕书与裴长临早早躺上了床。

自从贺枕书帮裴长临暖过一次床,而那晚两人都破天荒睡得极好之后,贺枕书每天夜里都十分自觉地担起暖床的任务。

今晚难得是个晴天,临近中旬的月色格外明亮,透过窗户给屋内洒上一层银辉。

两人并肩躺在床上,彼此的呼吸轻而浅,双手在被子里交握着。

不知过去多久,贺枕书忽然开口:“裴长临,你睡了吗?”

“没有。”裴长临几乎瞬间便回答。

他翻身侧躺,正想再说什么,身前的被子忽然动了动,怀中拱进一个柔软温热的躯体。

“我睡不着。”

贺枕书缩进他怀里,脑袋抵着肩窝,声音有些发闷:“……你还是哄哄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