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2页)

独酌没什么意思,对饮才颇有氛围。

只是两人在看见院门前的陆绥时,都是如出一辙的诧异,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陆绥。

陆绥心高气傲的,不大会做幼稚的蠢事。

不喜欢的人,私下是一点儿都不会往来。

护短归护短,冷血也是真的冷血。

“你怎么在这儿?”李裴率先开口问道,打量陆绥的眼神也很防备。

陆绥看起来已经与平时没什么两样,默了默,他回道:“我也刚到,司正布置了几篇文章,我先前忘了同太子说,这会儿才想起来。”

李裴这才放下戒心,他抬脚往里走,刚迈过台阶,就被陆绥一把扣住了肩膀。

李裴冷着脸转过身看向陆绥,语气已有不耐:“我进不得?”

陆绥抿了抿唇,他说:“敲门。”

李裴简直觉得莫名其妙,以前他对太子有这么客客气气的吗?分明没有。

陆绥又咳嗽了两声,白皙的脸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薄红。

竺玉听见门外的咳嗽声,心中一惊,她记得她分明锁好了院门,连房门都从里面上了锁的!

她来不及多想,慌里慌张将衣服往身上套,平时用来缠胸的绸布,这会儿也有些来不及收拾。

李裴在她面前又不是多讲礼数的人,推门而入的同时才说了声来了。

竺玉情急之下将绸布塞进了被子里,自己手里抓着衣衫,有些手足无措挡在胸前。

她这会儿头发也没收拾,随意散落在肩侧,本来就小的一张脸,看上去更是只有巴掌大小。

嫩生生的,极为漂亮。

饶是李裴见惯了太子这张脸,推门而入的瞬间还是被惊艳了一瞬,她立刻转过身,背对着他:“我还没穿好衣裳,你先出去。”

她实在厌极了李裴的不知分寸。

回回都让她猝不及防,害得她心惊胆战,宛如走在悬崖边上稍有不慎就摔了个稀巴烂。

李裴心里又在埋怨太子事多。

君臣之间,是要讲些礼数。

可他和他还用讲这些虚礼吗?自是不必的。

李裴略有不满,在他面前又不好说什么。

别人不清楚,同他相处多年的李裴心里是门清,太子的确是好性子,可在这些小事上特别容易生气,还不好哄。

李裴盯着少年单薄的背脊,肩颈看起来也细瘦清白,一身雪白色的里衣穿在他身上都有些空荡。

他没穿鞋,脚踝露出了一小截,也是白白的细细的。

刚好就能握住。

少年刚才转过身的瞬间,雪色薄衫下若隐若现的腰肢,看起来也很纤瘦,隔着薄薄的布料仿佛都能看见她的腰窝。

拇指正好摁进去,轻而易举就能困住她的腰,让抬就抬,要塌就塌。

李裴也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都在乱七八糟想些什么,看得他脸上充了血似的,两只耳朵还直冒烟。

他狠狠唾弃了自己,醒过神来,又想起屋子里还有两个男人,李裴忽然间就没有刚才那么气恼,太子定是不愿意在陆绥和秦衡面前衣衫不整狼狈不堪。

和他倒是没什么关系。

陆绥的目光这会儿不受控制的停在她身上,从头到尾,像是用眼神入侵了一遍似的,他自然也瞧见了薄衫下的软腰,忍不住浮想联翩。

没一会儿,又觉得口干舌燥,喉咙发紧。

李裴回头看向他们两个,急哄哄的要把两人轰走:“等殿下穿戴整齐,咱们再进来。”

秦衡偏要和他作对:“咱们也不是外人,臊什么。”

竺玉方才转过身就边在穿衣裳,匆匆忙忙套好了外衫,又给自己披了件斗篷,遮得严严实实,如此也就什么都瞧不出来了。

她转过身,眉眼的神色看起来还是有几分局促,她问:“你们怎么闲着没事来找我了?”

她还打算舒舒服服泡个澡,再舒舒服服睡一觉。

早上走了这么一遭,这会儿她就腰酸腿痛的。

说着,她就感觉到一道侵略性十足的目光,她硬着头皮看了过去,对上陆绥阴沉沉的黑眸,高深莫测,意味深长。

李裴说:“秦衡偷偷带了酒,咱们一同喝几杯。”

竺玉很守规矩,压低了声音不可思议道:“这可是庙里,你们疯了?!”

这一个两个在父母师长面前乖巧沉稳。

实际上都是些不服管教的。

竺玉说完这句话还是觉得难受,陆绥一声不吭盯着她不放,这种目光任谁都会觉得如鲠在喉。

她正要开口,便看见陆绥的鼻子缓缓流出了血来。

她惊异的呀了声,一张一合:“陆兄,你怎么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