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7/8页)

这样一来,大家也不好在博士家待着,干脆去了蹴鞠场。

如今建孟府的蹴鞠场基本都有人。

虽说武营,刘军那几个主力走了,可还是有不少优秀的球员。

那些球员见纪元来了,招呼道:“来啊,一起踢球。”

钱飞李廷也绑起袖子去玩,他们正荣县也有蹴鞠场!他们也会。

再加上白和尚,一群人玩得不亦乐乎。

而此刻的北市另一家酒楼雅间里,殷茂正站在老爹身后,看着京城的长官,还有府学长官们欣赏纪元的画作。

今年的监临官朱吉胜朱大人,微微点头:“不错,这笔法确实上乘,重要的灵气十足。”

“现在拍卖到多少了?”

殷茂答:“一千二百两。”

“果然是你们这解元所做?”朱大人笑着问道。

跟纪元猜测得差不多,大家稍微猜一下,就知道事情前因后果了。

殷茂斟酌片刻,估计是怕对方觉得纪元爱财,故而解释道:“他应该是为了筹集明年会试的银钱。”

“还有就是,他不想靠自己的名气卖画,故而用了化名。”

这两个解释都很合理,而且不强出风头,从哪都挑不出错。

监临官朱大人微微点头,对学政道:“你们建孟府,果然出了个好学生。”

谁料学政没吭声,被手下提醒才反应过来,笑着回话之后,又看看右训导,再问殷掌印的儿子:“纪元跟乌堂先生,是什么关系?”

乌堂先生?

这是谁?

监临官朱大人并不认识,右训导上前解释,说是二十多年前一个极好的画师,只留下几幅作品,就再也没见过了。

说着,学政让人把家里乌堂先生的画作拿过来,就是那幅《江南云木图》。

右训导顿时来了精神,他们学政平时抠门得狠,根本不让人看啊。

没想到竟然有这个机会。

右训导想了想,说道:“纪元刚来府学的时候,就模仿过《江南云木图》,下官当时以为,他聪明伶俐会模仿,没想到竟然得了乌堂先生的精髓。”

朱大人听说这位画师如此传奇,心里也带了好奇,等《江南云木图》一拿过来,老家浙江的朱大人忍不住道:“这,这确实是江南风光啊。”

别说朱大人,殷掌印跟殷茂也看出来,他们都是江南人,自然能看的出来。

朱大人方才就听出殷茂的口音,此刻听说是同乡,还顺便问了他们是哪里人。

一来二去,这关系更近了。

此刻,一幅《江南云木图》,跟一幅《科举百态图》放在一起,只觉得画工相似,技法相似。

唯独不同的是,一个是江南的南派风景,另一个是北派山水。

这,这是为何?

所以又回到那个问题。

纪元跟乌堂先生是什么关系?

这个殷茂真的不知。

殷掌印有些猜测,却也没答,毕竟这事还要纪元自己说才成。

两幅图放在一起,着实让人喜欢。

乌堂先生的《江南云木图》,风景极好,很容易让人沉浸其中。

纪元化名为青堂的《科举百态图》,又带了鲜活之气,让人看了既感慨,又有些说不出的生机。

都很好,都极好。

想来前者能卖出三千两银子,后者也是差不多的。

当然,要遇到识货的。

朱大人心里喜欢,可方才又听殷茂说,纪解元要用卖画的钱准备会试,那画就不能动了,只好忍痛道:“去吧,明日若有结果,也同我说说。”

此事确实热闹,毕竟都传到他们耳朵里了。

出现这样的雅事,大家肯定要凑凑热闹的。

殷茂心里一松,旁边的学政心里也在滴血。

因为学生的东西不好要,他的东西却不同啊。

《江南云木图》甚至画的还是朱大人老家的景致。

右训导看得既想笑,又觉得自己有点缺德。

当天晚上,房老夫子的《江南云木图》便送到朱大人手中。

要说这画如今价值多少?

其实并不好说,用现代的话来说,这就是小众画家的艺术品,还是这个小众画家早期的作品。

大概率叫好不叫价,遇到喜欢的人,出多少钱都可以,遇上对此一般般的人,那就一文不值。

可惜学政就是个极喜欢乌堂先生的人,心里也暗道。

好啊纪元,大人们不好意思要你的东西,就拿我的东西,可惜,太可惜了。

等会,回头让纪元给自己画一幅好了。

反正他跟乌堂先生的画技确实如出一辙。

奇怪的就是,为什么一个是南派,一个是北派?

总不能说,乌堂先生什么都会画吧?

这也太厉害了。

纪元的画转了一圈,终于回到殷茂手中,他出去的时候甚至擦擦头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