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3/5页)

可如若是这样,她又做何反应呢?跟她说什么?

羞恼,难堪,无所适从,不知所措,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与他解释?还是巧舌如簧寻到新的借口哄骗他?

今日听到她跟陆如安说要转她弟弟的籍户,陆如安不解问她为什么,她不都说了。

不想弟弟妹妹如同她一般,被人掌控迎娶嫁人。

她嫁给他是勉强,是因为不得不听从家里人安排的结果,再者说,当初与她有姻缘的,也不是他,而是三房的喻昭,若不是三房的喻昭有了定亲的姑娘,祖母看上了她,两人也不会有这番姻缘,她早就回蜀地去了。

可她已经嫁给了他,况且当初圆房,是她先主动,他已经问过她了,是否想好了?

她虽然没有说,却也用行动告知他,她是想好的。

如今却反悔。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摆到台面上说,即便是不想要孩子,跟他直言又何妨,何必要这样偷偷吃避子药丸,将他蒙在鼓里。

一而再再而三的戏耍。

已经嫁给了他,生米煮成了熟饭。

她还这样防备,到底是因为什么,难不成想要跟着陆如安,想给陆如安生孩子?

那陆如安明显对她心有眷恋,施展不开,她还总是一口一个如安哥哥。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气,一想到这个地方,就忍不住烦躁,今夜是避不开回去了,若是气恼上头,恐怕闹得不好看。

喻凛闭眼,将心里的气给压了下去。

她如此愚弄人,只需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是,何必与她多费口舌,好叫她也知道什么叫被人愚弄的滋味。

否则摊开了说,也不能平息他胸腔的怒火。

到了府门口,喻凛隐去神色,把马鞭交给千岭,吩咐他,“你找个稳妥的人去蜀地,查一查方家的事,必要事无巨细,又不能惊动了方家和陆如安。”

本想叫千岭亲自去,可若是千岭不在了,又怕方幼眠起疑心。

“是。”千岭道。

交托了籍户的事情,又拿到了避子药丸,方幼眠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只是奇怪,喻凛会所他今日会趁早回家,她去碧波斋用过晚膳给老太太回了话,再折返玉棠阁,都没见他归家。

倒是派了一个人回来,说他公事缠身。

喻凛忙着一些总算是好。

方幼眠看了会子乐谱闲书,听到外面起风的声音,意识到时辰也不晚了,便想着早些上榻休息。

外间传来请安的声音,隔着打开的窗桕看到男人挺括修长的身姿,跨步往里面走过来,方幼眠起身去迎。

“夫君。”她帮方幼眠接过大氅。

他看着她乖怜白净的面庞,淡声漫道,“嗯。”

她既然会作戏,他又何尝不会。

从前的警惕性不够,想着方氏是他的枕边人,便想着与她妥协,不应当把外面的冷然凌厉带到家里来,对她也诸多交心。

得到的,却是她的欺骗。

一个后宅小妇人,纵然有天大的本事,总不可能叫他栽三次。

喻凛收回视线,往浴室走去。

就跟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沐浴净身,上榻,做事。

瀛京起风必定下雨,今夜的雨就跟第一次圆房那晚一样,卷着风便过来了,下得好大,直吹到廊下去,守夜的人都不能在外守着了。

怕风雨吹到里面去,雯歌带着小丫鬟们关窗桕关门,期间听到了里面的嘤咛动静,雯歌静声凝神听了一会,不是她听错,就真的是那样。

她清咳了一声,嘱咐廊下的人不必拿避雨的东西过来守夜了,又让人去传话,吩咐灶上起火烧热水。

“.....”

又带着人收拾庭院之内的名贵花草,有一些是花房新送过来的,娇花的粉嫩,必要仔细呵护的。

雨水下得这样大,只怕是要浇坏打烂了。

方幼眠的确是有些力不从心,甚至觉得她要被捣碎了。

要不是没有在方才的亲吻当中尝到酒味,她甚至都要怀疑,喻凛今日下午根本没有去办公差,而是与人吃酒去了。

他躁得不同寻常,力气也用得比往常要大,虽说到底是控制住了,并不至于伤到人。

可玩起来的花样也多了。

他将漂亮的花折放成了好几种新的摆位。

方幼眠想都想不到,甚至没有在雯歌给她的避火图上见到。

她的眼泪是因为经受不住风雨的蚕食,被迫挤压而出。

除此之外,她的声音也隐藏不住。

尽管是隐了又隐,忍了又忍。

耐力在风雨浪潮猛烈袭来之下一点点被击溃打开,她忍不住,发出了很多碎不成腔的调子。

“......”

他不是吃了酒,又是因为什么?

幸亏今夜的雨水好大,比那晚的雨还要下得大,可感受却不同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