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3页)
“原来纪二公子怕猫?”倒是少见男子会怕猫的。
“嗯。”他点头。
这件事情出在喻家,看见的下人有些多了,虽说喻家呵斥下人封了口,到底没有传出去,可纪存自己过不去心里的坎,被纪家的人接回去之后,当天夜里起了高热,梦中支支吾吾念叨着。
经过纪夫人盘问,才弄清楚原委。
后来纪家的下人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取笑了他一阵子,纪存心绪不好,那段时日吃不下饭又睡不好,总是一阵阵犯了病,险些就这样去了。
再然后,请了大师来家里看,说他是七魂丢了一魂,命格本是姑娘家,奈何投了男儿身,那法师在纪家做了一个月的大道场,又给他在本名后面加了一个思字,唤纪存思。
纪二公子养了许久,这些年渐渐好了。
“没想到,祝家的场宴他会来。”
纪家大郎与京中不少公子有往来,过去的宴会,都没见这位纪二公子上门吃酒。
方幼眠听罢,纪存思,存思,倒像是个女儿家的名儿。
鬼魂之事玄学不可辨,方幼眠不做表态,人力无法回天,不可更改之事,世人多喜欢寄托于鬼神,妄图能得庇佑。
便是姨娘也是如此,犹记得她走时,拉着方幼眠的手与她哭着话别,说是苦了她,怪她心软信了男人,自己身子不好,无法照拂她便罢了,还给她留下了弟弟妹妹拖累。
说了许多,到最后之时,她告知方幼眠,不要为她点往生灯,她来世不想为人。
姨娘走后,父亲没有来看过,上方家的门还被嫡母身边的丫鬟一盆水泼过来,骂着晦气赶了出去。
方幼眠四下借了些散碎银子,终于给她安葬了,又找了庙里的小沙弥给她念经超度。
她敛下睫,神色一如寻常。
话说尽,喻凛吃了一盏茶。
他以往是不喜欢说旁人的事,也从不说旁人的事是,可又怕方氏对适才那人有些期待,若是私下里寻丫鬟去打听...
不如由他来告知她。
方才喻凛忽而问起她要不要听的时候,心里划过一丝念头,他希望方氏回绝不听,但她愿意听了。
愿意是不是想呢,是不是有些兴趣?
关乎小女儿家的心思,喻凛多是从喻初那里得知,喻初欢脱,时常去赴各家的宴,什么喜宴,糕宴,赏花宴,吟诗宴,见到的人多了,也常跟喻凛打听她瞧见了,感兴趣的公子哥。
因为对方为男子,喻凛在京城的人脉广,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即便是不知道的,也可以托付千岭去查。
方氏处事沉稳,可到底年岁小,瀛京要比蜀地大,人情多而广,万一她真的看到了有兴趣的...
心中想想又觉好笑,方氏都嫁给他多年了,眼下两人也算浓情,假以时日有了孩子,能有什么变故。
总之,一并告诉了她了事,喻初对感兴趣的公子哥了解甚少时很有兴趣,知之深广,很快就没了意味。
喻凛心里稍定,取了小盏子。
给她倒了果酒,“是花酿,夫人要尝尝么?”
方幼眠本不想喝,念及往事,还是接了过来尝了一口。
花酿虽说酒味淡,可吃不得酒水的姑娘,一两盏下去脸也是会红的,她倒喝得平淡如水。
喻凛想起她上次吃酒,不动声色问了一句,“你往常吃过酒么?”
喻凛又忽然这样问,方幼眠心下不定,抬眼看他。
两人四目相对,各有心事。
她在斟酌着话,喻凛不欲叫她过分深想,“见你会吃酒的样子。”
什么叫会吃酒的样子?
方幼眠含糊道,“原些在家中吃过一些。”
她说的家中,应当是方家?
还想再问得细一些,却也知道不可操之过急,好不容易哄得她多说了几句,不好打破了场面,只默默品着花酿酒。
往常觉得这酒没滋味,甜得腻人,今日倒是觉得。
嗯...还不错?
“......”
却说这边,纪存思吓得满身冷汗,去了侧厅寻了个没认人处冷静,跟在他后面的随从,自然是晓得了缘由,也跟着急了。
“不是小的说公子,您纵然是想与那姑娘说上两句话也不该如此急迫呐...”
什么有意,什么交个朋友,打听打听身家都不错了,哪有这样的。
这下好了,触到了老虎须。
追问追到了喻大人的内门院上,若是那位大人触怒,只怕夫人老爷都不够他开罪的。
“我也是多年不出门,一时嘴笨心急,便没顾上,这可如何是好?”
纪存思也是后悔不已,“怪我一时没分得清她的身份,只是她年岁瞧着小,谁知道会是都督大人的内眷?”
那姑娘,乍眼看过去,就跟家里小妹一样的年岁罢?比他都要小的样子,那都督大人可是跟兄长一辈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