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3/4页)
阿刃在边上听得屡屡想要动手,满妈妈一走,她便气呼呼地朝女萝走来,眼巴巴看着,似乎是想听女萝说“我们现在就离开”,女萝抬手摸摸她的头:“刚才在下面发生了什么事呀,你跟我说说,好不好?”
阿刃力气大,再加上心性简单,意外地适合修炼,但她决不会恶意伤人,能将阿刃惹怒,那两名打手还不知做了怎样的恶事。
话音刚落,她想起房内还有一位不速之客,“你可以先出去了。”
云湛见她敢跟满妈妈讨价还价,早对女萝有几分畏惧,但就这样出去,他也怕妈妈惩罚,便有些犹豫,只可惜女萝对他并不心软,问:“你听不懂我说的话么?”
等房内只剩下她们俩,阿刃一定要拉着女萝的手才肯说话,她性子比较闷,女萝不仅教她修炼,也教她读书识字,长时间下来,阿刃的语言表达能力提升很多,遇到事情也能自己做主思考,只是本性单纯,看到有人被欺负,还是会冲动。
女萝不认为这是缺点,她只叮嘱阿刃,做事情要量力而行,帮助别人的前提一定是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所以阿刃暴起失手将人打死,女萝一点都不认为是她的错。
事情还要从昨日说起。
名叫彭明的龟公负责安排阿刃干活,他自以为高贵,瞧不上阿刃这样身材高大健壮的女人,言语间颇有些不干不净,拿阿刃跟风月楼其他伎女比,说她粗手粗脚不好看,又说她脱光了衣服也没男人愿意睡。
阿刃充耳不闻,只认真干活,要她搬假山她便搬,要她抬石头她也抬,总之无论彭明故意刁难找多重的活儿,她总是能很快干完,气得彭明干瞪眼。
干完活没事情做,阿刃也牢记女萝跟她说过的悄悄话,不要往前楼跑,免得遇到坏心眼的男人,好不容易熬了一天,阿刃焦躁地想去找女萝,结果彭明又叫她干活,这一回却不是做些粗重的活,而是让她去给前楼后院染病的伎女灌药。
满妈妈花钱买的人,若非病入膏肓,是舍不得丢的,可在这种地方,低等倡伎染上脏病能治好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满妈妈可舍不得在她们身上花太多钱。
倡伎们也不敢生病,她们会尽量隐瞒自己身体不适的事,免得被妈妈叫人抓去,因此被发现时,她们大多已经病得很重,身上的味道遮掩不住。
风月楼只给她们提供最便宜的药,运气好的,一碗灌下去,说不定就撑了过来,运气差的直接一命呜呼也不是少数,反正命贱,伎坊永远不缺卖身的女人。
阿刃不嫌弃那些生病的女人,她认认真真先洗干净手才去触碰她们,同时笨拙地学阿萝给她们喂养生息,但对于不会修炼的女人们来说,生息只能暂时减缓她们的痛苦,并不能根治。
阿刃还顺手把女人们的屋子打扫了一遍,她们躺在那里,许多人已经病得不能动,屋子里又脏又臭,伤口化脓的味道令人作呕,彭明对此嫌弃不已,捂着鼻子站在院子的空地上不肯进来。
这些都不能让阿刃暴怒,因为她在家时干过比这还要累还要重的活儿,她把这些女人都当作自己的姐姐妹妹,都当作阿萝,很认真很细心地照顾着,直到一个女人被两个打手从前楼拖了进来,她又哭又喊又挣扎,被狠甩了好几个嘴巴子,之后彭明居然当众扒了她的下裙,放了只野猫进去,又将下裙扎紧,再用鞭子抽打,野猫本就受惊,抽打之下拼命挣扎,撕扯啃咬,无所不用其极。
猫的凌厉惨叫,女人的痛苦嘶吼,还有站在两边的打手的哈哈大笑——他们完全感受不到她有多害怕,只是笑。
笑她惨笑她疼笑她狼狈,愉悦地欣赏着女人的痛苦,她越是苦,他们越是兴奋。
阿刃瞪着眼睛,她想都没想便冲了上去,一把抓住那只野猫,但女人下半身已是惨不忍睹,鲜血混合着碎肉,彭明还在一边嘲笑:“你想干嘛?这胆敢逃走的伎女,妈妈可是说过,任由我们处置的,赶紧滚一边干活去!”
两个打手上来拉扯阿刃,阿刃反手就是一拳,眼见那打手一飞三尺高,肉体凡胎居然接连撞碎了两堵墙,最后倒进了前院大厅,话没来得及说一句便已吐血毙命,彭明才知道这彪悍女人力气究竟有多大。
他吓得要死,拔腿就跑,阿刃手抱女人朝另外那个打手走了过去,对方腿都吓软了,连滚带爬跟在彭明身后,可惜即便逃到前楼大厅,还是被阿刃抓住,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杀人,她只是无法控制心里的愤怒,一拳便轰在对方太阳穴上,打手的脑袋跟个瓜似的应声而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