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薛雁被福宝拉出去,她嘴里咬着橘子,含糊不清的说道:“还没梳妆呢!”
福宝愣了一瞬,捂嘴偷笑,心想虽然二小姐表面看上去不急,但恐怕心却早就飞到了仙缘桥去和宁王相会了。
“奴婢就知道二小姐只是表面看上去不急,其实心里还是盼着赶紧去仙缘桥和殿下赴约呢!奴婢这就给二小姐梳妆。”
薛雁掰下一片橘瓣塞进福宝的嘴里,冲着镜中的福宝道:“这橘子真甜,福宝也尝尝。”
“呀,真酸。”福宝酸得龇牙咧嘴。
她知道二小姐害羞了,那橘子堵她的嘴,便不再打趣二小姐,专注替她梳发上妆,为她点涂了胭脂,看着她眼下那颗殷红的泪痣,白净的脸庞之上的那颗泪痣,更添一抹媚态。
福宝心想大小姐是那种高贵轻冷的气质,而二小姐则看上去聪慧狡黠,这颗痣也更添调皮之感。
二小姐虽然与大小姐相貌生的相似,但因为这颗痣的区别,气质却截然不同,但倘若她们不说话也不做任何动作,便只能通过这颗痣来分辨这对孪生姐妹了。
最后,福宝在那浅纷色樱唇之上点涂了一点朱红的唇脂,让镜中的美人变得更加光彩照人。
福宝眼光好,为搭配今日的妆容,她为薛雁挑了一件胭脂色的狐狸毛斗篷,为薛雁装扮得美丽又不失俏皮可爱之感,更加明艳动人,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若是王爷见到二小姐这般模样,只怕欢喜得连魂儿都被勾去了。奴婢听说今夜王爷要给二小姐一个大大的惊喜,不会是王爷想对二小姐当场求亲吧?”
福宝双眸放光,想象着二小姐赴约的情景,仙缘桥上花灯璀璨如星,一身锦衣的宁王殿下撑伞翘首以盼,苦苦等着佳人。
这时,一身绯红衣裳的薛雁直奔入情郎的怀中,两人在大雪中紧紧相拥。
王爷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定情信物赠给二小姐,对薛雁表明心意,再说出一番感人肺腑的告白之言。
薛雁轻点着福宝的额头,笑道:“还愣着做什么呢!”
福宝笑了笑,“奴婢话本子看多了,不禁想得有点多了,出府的马车薛管家已经安排好了,二小姐,咱们也快快出发吧!莫让殿下等久了。”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宁王对二小姐表明心意,修成正果。
外头北风正紧,风雪甚急,大雪若纷飞的柳絮,在天空中飞舞。
余氏在门外听到福宝的那番话,紧握住手里的帕子,咳嗽了几声。
薛雁听到咳嗽声,见翠果搀扶着母亲前来,赶紧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外面天冷,母亲的风寒未愈,不能吹风的,还请母亲赶紧进屋避避风。”
“好。”余氏进了屋坐下,薛雁亲自替余氏沏了盏茶。
余氏捧茶轻抿了一口,看向薛雁,“雁儿可是急着出门?”
薛雁脸一红,低声说道:“今日是上元节,我想出去看看,便让福宝套了车,想去看灯会赏花灯。”
“是去赴约吗?宁王今晚约了雁儿吧?”余氏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脸上也染上了几分怒色。
“听说这几日宁王府正在大张旗鼓的准备,对外说是要办喜事了,雁儿,宁王再次娶妻,不会又与咱们薛家有关吧?”
余氏明知故问,是为试探薛雁。
昨夜月妃竟然亲自登门拜访,应该也是为了宁王的婚事而来,可长女死了,她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宁王再娶她的小女儿,她昨夜称病并未见月妃。
“雁儿不会是忘了,宁王是你的姐夫,你若与宁王相好,旁人会如何看待你,又会如何议论凝儿?凝儿已经死了,难道要她到死都要忍受非议,在地下都不得安宁吗?”
余氏这番话说得极重,带着质问的语气,当她以为一家人终于得以度过难关之时,却得知长女投河自尽的消息,她受不住痛苦,大病了一场,缠绵病榻,一病就是十多日。
那天,宁王亲自抱着薛雁回府,薛雁的身上还穿着宁王的衣裳,没想到他们竟然已经如此亲密,那谁又会在乎那个已经沉入那冰冷的湖里,再也无法醒过来的长女,得知长女的死讯她心痛如绞。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薛雁一再错下去,她要阻止薛雁和宁王再有任何牵扯。
她将薛雁的手握在掌心,强忍着心里的怒火,气得发抖。
见母亲面带病容,憔悴的脸上更添一抹忧虑,薛雁明白母亲出生名门,最看重规矩礼数,也知母亲因为姐姐之死,心中有怨。她理解母亲的心情,只怕她因为薛凝之死迁怒了霍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