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3页)

薛雁本意也只是想看看谢玉卿是否安好,但也明白,只有他自己想通了,真正放下过去,才能跨过这个坎,她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再说这赵文轩看她的眼神也着实令她难以心安,便点头道:“多谢赵公子替我挡雨,只是赵公子的衣袍也湿了,也请赶紧回府换身衣裳,切莫着凉染上风寒才好。”

就在薛雁决定离开望春亭之时,突然听见从里间传来什么东西被摔碎的声音,便听见谢玉卿冷声高喝道:“你我当真永不相见了吗!”

“我进去看看二表哥。”薛雁担心谢玉卿会出事,赶紧进去查看。

屋子里一片漆黑,唯一的那盏灯被失手打翻了,一股浓郁的酒气传来,黑暗中,似有个人影缩在墙角,发出极低压抑的哭泣声。

“二表哥,到底发生何事了?”

薛雁赶紧去找打火石,点燃了屋中的那盏油灯,屋子变得亮堂起来,油灯照亮屋子的那一瞬,她见到有个人离开了那间屋子,从背影和身上的服饰打扮来看,倒像是府里丫鬟。

又见琴弦已断,谢玉卿的手心被划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血正沿着伤口往下滴落,因谢玉卿当时极为愤怒,弹断了琴弦,伤了手。

薛雁大惊失色,“二表哥,你的手怎会伤得如此严重。”

她赶紧上前,用手帕替谢玉卿包扎伤口止血,心疼不已,“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写字,抚琴,甚至作画呢?”

读书人怎可伤了手。

谢玉卿俊美如玉的脸颊上染了几分红晕,似有了几分醉意,低头笑看着认真为自己包扎伤口的薛雁,柔声道:“你心疼了?”

薛雁抬眼迎上那双温柔却透着冷意眼眸,心跳如擂鼓,“哪……哪有。”

在她的记忆中,二表哥只对姐姐那样笑过,她曾远远看着二表哥教姐姐抚琴,弹琴对弈时,二表哥的脸上才会有那样的笑容。

“你来做什么?”声音似又恢复到了先前的冷淡。

“谢二表哥让赵公子去寻我。不然我可要淋雨了。”

她从未见过谢玉卿喝酒,今夜他竟然喝醉了,心想他定是伤心难过。

谢玉卿轻嗯了一声,而后踉跄起身,缓缓走向她,“你来看我,是因为爱慕我吗?”

被看穿了心思,薛雁顿时双颊通红,觉得脸烫得快要灼烧起来,又惊又喜,欣喜原来谢玉卿竟知晓她的心意,原来她四年来默默关注和付出,他其实都知道。

她觉得自己心跳停滞,心中紧张又渴望,呼吸急促,甚至手心冒汗,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口,“我……我……不是……”想应又不敢应,但内心却在紧张雀跃。

谢玉卿走向她,轻轻地拥住了她,那一瞬,她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嗡地一声,甚至有些眩晕的感觉。

温柔却又冷淡的声音像是贴在耳侧,传入耳中,“我们成婚吧!”

他的声音太好听了,同她无数次在夜里梦到时听到的一模一样。

他在说什么!他方才说要成婚!薛雁突然反应过来,差点被这种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了头。

她感觉无法思考,那股好闻的竹叶清香就萦绕在鼻尖,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如此近距离地拥有。

她试探地伸出双手,环住谢玉卿清瘦的侧腰。

但残存的理智告诉薛雁这不对劲,今夜的谢玉卿不太正常,当谢玉卿的唇缓缓靠近,想要低头亲吻她时,她用力的推开了他,用紧张到结巴的声音说道:“二……二表哥今夜喝醉了,我……我便先回去了。至于婚事,还需父母亲做主才行。”

说完这几句话,薛雁觉得脸颊烫得像灼烧起来,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害臊,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又在暗示什么。

那是表哥喝酒之后的醉话,又怎可当真。

她一时觉得心情负责极了,逃也似的跑出了望春亭。

大雨一直未曾停歇,她身上被雨水浇透,但仍然觉得浑身的血液滚烫火热,心跳不可抑制地狂跳,她捂住心口,觉得那突突跳动的心脏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

脑中反复回荡着谢玉卿的声音,“我们成婚吧!”

她爱慕表哥,自然是盼着自己能嫁给他,可她偏又知晓表哥受了刺激,喝醉了这才说出方才那番话,并非出自他的真心。

惊喜之余,又更感到怅然若失。

黑夜中难辨方向,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雨水打在身上是冷的,但心却是滚烫的。

直到从假山后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将她拦腰抱住,将她拉进黑漆漆的假山后,被一个人紧紧箍在怀中。

她想要大声尖叫,却被人捂住了嘴,使她不能出声。

那人力气甚大,单手抱着她挤进了两道假山中间的洞穴中,她被迫与那男子相贴,感受那胸膛结实,衣襟之下的肌肉紧实,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箍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