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第2/3页)

虽然对那几个人并不清楚,但白樘自诩,对卫铁骑却是十分了解的,卫铁骑从来嫉恶如仇,并不是那些狭隘藏奸之辈。

那么,饕餮为什么还会盯上他呢?

卫铁骑自然不知道白樘看自己的眼神究竟是为了什么,自顾自惊愕了会子,才说道:“既然如此,这饕餮倒是长眼的?专门挑那坏人的心肝儿来吃?倒不愧是什么’上古四凶兽’之一啊。”

他本是满腔愤怒,一心要杀死饕餮,如今听了白樘的话,却不由惊笑起来。

白樘挑了挑眉,心想:倘若卫铁骑知道饕餮也会对他下手,不知他还会不会笑得出来?

白樘沉思片刻:“你看,这被害的三个人,看起来都十分的正人君子,可私底下,却都是劣迹斑斑……可见人不可貌相。”

卫铁骑怒道:“简直衣冠禽兽!要不怎么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咦,那饕餮故意把人剖腹剜心,是不是故意看看那心是黑是白呢?”

白樘不禁皱眉,卫铁骑忽然又想到先前所提之事,便不等白樘回答,又问:“是了,你方才说接下来是大理寺跟光禄寺……你今儿又是赶在那饕餮要吃王梓的时候出现,那接下来的两个人又是谁,你可知道?”

白樘先前说那番话,本想拐弯敲他,问问他是否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亏心之事,谁知卫铁骑又问起这句来,倒是让他不好再提了,否则以卫铁骑的反应,即刻就会猜疑起来。

两个人对坐半晌,卫铁骑忽然想到一个法子,便道:“我听说,恒王爷府内养了好几条细犬,是最能打猎追踪的,不如我们去求一求王爷,将细犬借了来,不是说那饕餮的气味很大?兴许那细犬能带我们找到它的藏身之地。”

白樘心头一动,道:“你这个提议,倒有几分可行,只不过我跟恒王爷的交情委实一般,只怕求不来。”

卫铁骑道:“不用你去求,我已经想到一个人了,我去求他,让他去跟恒王爷说,便有七分可成。”

白樘心念转的甚快:“你说的……是宣平侯?”

卫铁骑笑道:“敢情你是我心里的虫儿?好了,事不宜迟,我去了。”说着,便起身往外。

此刻,天色黄昏,风却已经停了,然而这般“风平浪静”,两耳寂然之状,对比中午时候那场狂暴场面,却更让人觉着不安。

白樘盯着卫铁骑的背影,目光垂落,看着手上的名单,竟压不住心底的奇异之感,当即手上一动,将那张纸折了起来,道:“稍等。”

卫铁骑已经出了门口,闻言回头:“有什么吩咐?”

白樘已走过来:“我随你一块儿。”

卫铁骑有些诧异:“你……”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你不是跟宣平侯有些……”

白樘淡淡道:“我只陪你走一趟,不进府内就是了。”

卫铁骑哑然失笑:“随你。”

白樘才要出门,便有先前负责追查王梓的一名铁卫回来,因知道王梓当时是从偏院出来,就特意先去责问那美姬。

那女子知道是刑部当差,不敢隐瞒,她又是王梓最偏爱的枕边人,自然深知王梓的龌龊事迹,可却无非是贪婪好色之类。

那刑部之人一再催问详细,美姬搜肠刮肚,忽地又想起一件无意中听来的事。

原来数年前,王梓因宠爱一名小妾,为了要博取那妾欢心,便把先前强要了的一个丫头撵了出去。

当时那丫头已经怀了六七个月的身孕,自忖出府之后,无处可去,便跪地哀求。

王梓很不耐烦,索性就命人给她喂了一碗落胎药。

不料那丫头服药之后,腹痛难禁,挣扎了半天,最后竟大出血死了。

王梓也不以为意,只叫拉了出去,埋葬而已。

白樘听闻此事,心头一叹。

当下两人便出刑部,阿泽跟任浮生因先前在折柳胡同也见过那饕餮之状,又记得周天水的叮嘱,哪里敢怠慢,都忙跟上。

四个人骑马便往宣平侯府而来,行到半路,天色越发暗了,街头行人稀少。

因近来的传言更是甚嚣尘上,京内百姓官员等,将入夜之前就尽量地避免出门,只苦了那些负责巡城的士兵,幸而仗着人多壮胆罢了。

白樘跟卫铁骑两人在前,白樘因把王梓之事跟卫铁骑说了。

卫铁骑越发瞠目结舌,忽地磨牙道:“这王梓却是该死的很,这样草菅人命!我原本还以为他只是好色而已呢,真真是死有余辜。”

念了两句,又道:“不过,这些隐私琐碎之事,你尚且要暗中命人细查才知道,如何这饕餮便一吃一个准儿呢?”

白樘道:“这所谓‘饕餮’的出现,本就有些反常,今日我听到风中似有哨音,我怀疑这饕餮,是有人‘豢养’的,既然能养出这样反常之物,背后之人,自然也跟常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