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水月之祸

鉴法台上，这次上台的法师没有用之前那样花哨引人注目的方式，只是从一侧的台阶处慢慢走上台的。但是因为之前又是呼风，又是斗法，又是妖怪的，实在太扣人心弦，所以即便这一位只是慢慢走上台的，也是真正意义上引得万众瞩目。

“唉，这位法师看着身子偏瘦啊.”“我瞧着可能是个女的”

“不是可能，我觉着就是！”

“帽子蒙着盖头也看不清啊.”

那边人群议论纷纷，因为确实有一定迷惑性。

宽大的法袍几乎罩住全身，头上带着一顶道巾垂着厚纱也看不清人。

这位法师的上台也吸引了皇帝那边众人的注意，此人自然是先面向皇帝行了一礼。

“在下靳兰，来自过龙山，此刻上台，为陛下演法！”

优美的女声一出，所有关于对方性别的讨论全都终止了，果然是个女的法师。

皇帝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这位法师为何蒙着纱巾啊，朕此前怎么没有留意到有法师蒙着面纱呢，你可否展露真容让朕瞧瞧？”

那法师缓缓直起身子，似乎是在犹豫，片刻之后才点了点头。

“既然陛下有旨，在下自当遵从！”

说完，靳兰慢慢将缝着面纱的道巾一起脱下，原本被帽子罩着的一头长发也如瀑布那样垂落，更是露出了真容。

容颜一现，就算还身着法衣，也是引得那边王宫贵族一众人心中惊叹，纵然是见惯了美女的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这法师姿容之秀美难得一见。

周围的许多法师有的皱眉，有的也是带着惊叹，实在没想到众多竞争对手之中，竟然还有这等女子！肖山三圣此刻缩在一角，相互之间交头接耳面色凝重。

“台上这位道友看起来很厉害啊！”“嗯，对我等是极大的威胁”

“一会上去斗法？”

“看看再说，那个姓萧的总教头可不好对付，一掌毙杀那曹念文，绝非寻常武者！”

而在许多人议论纷纷，在很多百姓看不到女子真容而在讨论的时候，皇帝整个人都已经呆滞住了，甚至忍不住缓缓站了起来。

“这，这你，莫非月上仙子下来见朕了.”

或许在别人眼中，这位法师靳兰是堪称绝色，但在皇帝眼中，竟然有种那日在朦胧中见到太阴仙子的感觉，整個人都激动得微微颤抖。

“月上仙子.月上仙子”

皇帝的这个反应，让很多人又是吃了一惊，尤其是此前除夕宴会时刻见过皇帝对月上仙子痴迷的诸多法师。

但偏偏台上的靳兰也作出一副困扰和惊愕的样子。

“陛下，在下并非什么月上仙子，更不敢与月上仙子比较容颜陛下定是认错了.”

靳兰这么说着还用右手带起长袖遮住半张脸，只露出鼻梁和眼睛，但袖子后面的脸上却难掩笑容。

皇帝身边的萧玉之双手都负背在后，但却忍不住微微有些攥拳，不用说，台上的这一个肯定不是什么好货，给他一种十分邪异的感觉。

皇帝似乎清醒了一些，但眼神一直盯着台上。

“仙子要演什么法？”

靳兰放下手臂，脸上带着微笑回答。

“回陛下，在下便为陛下演示一下镜花水月之法吧！”

“哦？何为镜花水月之法？”

“呵呵呵呵.陛下看着就是了~~~”

说话间，靳兰已经捏住自己法袍的衣领，随后提起一扬，整件法袍就这么被她脱了下来。

“哗啦啦啦~~~~”

法袍甩向空中，竟然好似化作了流水，又如同化为了烟雾，在流动中飘在天上，而靳兰自己那婀娜的身段终于暴露出来，当然，身上穿着纱裙。

只是这纱裙在大年初一这种时刻，多少显得有些单薄。

“哗啦啦啦.”

天上的法袍带起水声，真正开始延展变化，出现了雾气出现了乌云，这云层渐渐上升渐渐变宽，甚至遮住了此刻冬日午后的阳光。

阴云笼罩，但大多数地方并不昏暗，唯独鉴法台上的那一小片区域似乎有些幽暗，却也不影响目视。

靳兰身姿随着阴云变化而起舞，身子旋转的时刻，周围的百姓终于看清了她的容颜。

惊呼者有之，赞叹者有之，为之痴迷者更是不计其数，都没有发出什么声响，仿佛看到那一刻已经被吸引。

天虚观院墙角落架子上的传话人也是呆呆看着，不过他似乎还有些职业操守，还是朝着外面喊话。

“女法师上台，姿容绝色不似人间所有——阴云起而舞姿起，亦非人间所有也——”

这几句话是传话人的心里话，也是很多观看者的心里话，但对于街道上乌泱泱的人群而言，实在是难以凭借三言两语想想，一个个吵嚷着要人多说，也有不少人懊恼来晚了.当然，阴云扩散范围变大的时候，街上的人也是能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