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第3/5页)
……其实软也不一定会吃。
而其二,劳子厚与越国公夫人发生牵扯,是昨天才发生的事儿。
因为蔡十三郎的案子,整个朝廷都不得不去关注越国公夫人经办的下一个案子。
劳子厚是从京兆府里出来的,或多或少都有些香火情存留,打探越国公夫人动向的时候,自然便宜。
再知道对方在查自己曾经手过的冤案,有鉴于柳希贤的下场,他难免心中不安,所以今天才会抢着接待越国公夫人,希望从对方口中得到叫自己放心的答案……
也就是说,两人真正发生牵扯,最早也就是昨天。
到现在,满打满算也不足一日,劳子厚上哪儿去淘换来一枚假官印,用以替换掉那枚真的?
就算他真的淘换来了一枚假官印,也没必要玩这种偷龙转凤——京兆府每日经手的文书何其之多,印章一旦用了,也就留了痕迹,叫人发现越国公夫人入御史台之后,再盖的章就都成了假的,这对劳子厚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而排除掉劳子厚的嫌疑之后,又还能去怀疑谁呢?
今天这事儿,纯粹是劳子厚脑袋抽了,心血来潮,难道还有人能未卜先知,提前准备了一枚假官印,偷偷从劳子厚手里偷走真的,换成假的?
可能性太低太低了。
既然如此,问题就只能是出在越国公夫人身上了。
只是……
薛中道实在奇怪:“怎么会有人随身携带一枚假的官印?”
乔翎被他问的有点不好意思,想了想他也算是苦主,终究还是如实说:“这是我自己刻来练手的。”
先前要往中山侯府去做客的时候,乔翎盘算着给姐妹们带点有意思的小玩意儿,雕几个与她们相似的小人儿出去。
她这段时间以来事多,手好像也有点生了,是以便没急着下刀,而是随手选了身上的官印用来练手。
后来刻成了也没乱丢,就顺手揣着了,哪成想劳子厚自己主动撞上来了……
这下子,不主动收拾他都对不起这天赐良机!
薛中道听她说了原委,明白过来,当下了然笑道:“难怪‘府’字上少了一笔,原来就是要以此来区分真假的。”
乔翎说:“是啊。”
薛中道又问:“后来呢,人像可都雕刻出来了?”
乔翎摇了摇头:“没有。”
薛中道奇道:“为什么没有?”
他手里边还捏着那枚假官印,低头瞧了一眼,再对照挂在自己腰上的官印,由衷道:“我看越国公夫人的手法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官印都做得,没理由雕不出几个人像来啊?”
乔翎说:“又没有事先问过,直接雕刻别人的相貌,好像不太好,也就作罢了。”
薛中道因而流露出一点惋惜来。
乔翎见状难免觉得古怪。
事实上,他主动问人像有没有雕刻出来这件事就挺古怪的。
她忍不住问了句:“薛大夫问这个做什么?”
薛中道这才偏过头去,专注地看着她,说:“如果越国公夫人真的雕刻了人像送出去的话,岂不就足以证明你有制作假官印的能力?”
乔翎:“……”
薛中道好像没有察觉到她的石化,笑吟吟继续道:“最妙的是还雕刻了好几个,即便中山侯府的世子夫人包庇,几方同时出手,总能夺到手一个吧?到那时候,这案子如何了结,可就不好说啦!”
乔翎:“……”
乔翎在短暂地木然之后回过神来,稍有点忐忑地瞧了他一眼,迟疑着说:“薛大夫既然看穿了,为什么之后还要配合我?”
“因为,我也不喜欢劳子厚啊。”
薛中道理所应当道:“借机把他从御史台踢出去,再叫越国公夫人欠我一个人情,岂不是一举两得?”
乔翎:“……”
乔翎气道:“这么看你也没亏啊,我是使了点坏,可你也借力打力,把劳子厚赶出了御史台,怎么我还反欠了你一个人情?”
薛中道就瞧着她,意味深长道:“越国公夫人,这事儿可不是我逼着你干的,我要是不关上门赶紧把这事儿给了了,事情闹到中朝那儿去,你以为是谁理亏?”
他看得出来,越国公夫人不怕闯祸,不怕惹事儿,只怕她自己不占理。
劳子厚是活该,他薛中道呢,今天颜面扫地,难道也是活该?
乔翎:“……”
乔翎被这个“理”字捏住了七寸,想了想,终于叹一口气,老老实实道:“对不住了,其实这事儿是有点欠考虑,我那时候只想着狠狠收拾一下劳子厚,没想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