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3/5页)
小姜氏麻木的坐在了他旁边的另一把椅子上。
终于一起哭了起来。
许久之后,李文和终于强撑着往书房去了——他要上表致仕。
与其等着越国公府联合安国公府翻出来一点他的糟污事把他送上西天,还不如自己主动点,起码还能落得个最后的体面。
他的行动力其实也不算慢了,只是比起来那个妾侍,却还是要晚一步。
打从挨了打之后,那妾侍便觉得事情不对——今天是多大的日子啊,越国公大婚,府上作为正经的姻亲却早早回来了,看起来还都一副接近于魂飞魄散的样子,这不古怪吗?
她心觉不对,思忖了会儿,果断开始打包行李,将积蓄的银票和金锭带上,当晚就从偏门出了府。
她决定去打探一下消息。
要是没事儿,就再回来。
要是真的出了什么祸事,那就卷钱跑路!
她又不是奴籍,到哪儿去混不到一口饭吃?
公孙宴在屋顶上瞧见,都忍不住乐了:“这位姐姐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到哪儿都能过得不错。”
旁边人问:“掌剑,要拿下她吗?”
公孙宴笑道:“她又没干什么杀人放火的坏事,你拿她干什么?再则,咱们也不是京兆府啊。”
旁边人不由得嘀咕起来:“这可不是个安分人,几次煽风点火,不然李家夫妻俩也不能闹成现在这样……”
公孙宴嗤道:“李文和是白纸吗,小妾怎么涂,他就是什么颜色?小妾叫他去死他去不去啊?”
他反而有点欣赏那妾侍:“上天既不给她一个好的出身,没道理还不许人家奸猾一点啊。”
叫人在这儿守着李家,自己下去找那妾侍说话了。
过了会儿,又神色古怪的回来了。
旁边人问:“说什么了?”
公孙宴道:“我问她,这位姐姐,需不需要我替你找个生计?靠谱的那种。”
旁边人很感兴趣的问:“她怎么说?”
公孙宴肩膀忍不住抖动起来,笑的声音都开始晃了:“她说谢谢你,小郎君,但起早贪黑的工作实在太辛苦了,我只想不劳而获!”
旁边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文和草拟了致仕的文书出来,默然独坐许久,终于叫了管事过来,吩咐收拾行装,准备返回老家。
管事情知他今晚癫癫的,也不敢说别的,一叠声应下,转而去操持了。
致仕奏疏批的很快,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通过了。
李文和对此并不觉得意外,只有满心的疲惫,带上家小,在事发之后的第三天,便启程返回老家。
噢,中途还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那妾侍果断跑路,果然没再回来。
李文和:“……”
李文和什么都懒得说了。
先前经历的打击太大,跑了个妾算什么,浮云而已。
公孙宴跟着他们一路西行,倒是不觉枯燥,只觉得小姜氏此时的状态,委实有些古怪。
变故发生在离京二十多天之后,彼时天降大雨,李家人不得不借宿在一处已经荒废了的驿馆里,没曾想驿馆里却已经有一伙儿强人因躲雨而到此了……
公孙宴匆忙赶到时,那群强人已经为一道人所杀,他不由得为之吃惊,为那道人——进门之前,他甚至于没有察觉到驿馆里还有李家之外的人!
天地之大,能人异士何其之多,公孙宴陡然见到山外有山,也不十分惊奇。
倒是李家的人有些皱眉,稍显忐忑的道:“尊师拔刀相助,我等感激不尽,只是再如何感激,也没法跟一具棺材……”
他们用眼睛斜斜的去瞟,脸上流露出畏惧的神情来。
因为那道人并不是孤身来此,在他身后,还背负有一具红木棺材!
雨夜,荒山,废弃的驿馆,满地尸体,还有一个背负棺材的道人……
实在叫人毛骨悚然。
李文和申斥家眷:“闭嘴!你们难道没看见,是尊师救了我们的性命吗?!”
又去向那道人作揖,口中感激不尽。
那道人并不理他,寻了个不漏雨的地方,将那具红木棺椁安置下,这才道:“我喜欢安静。”
李文和起初一怔,旋即会意过来:“尊师宽心,我们一定不搅扰您静修……”
那道人摇头道:“不,我的意思是,你们得出去。”
李文和:“……”
外边雷电轰鸣,大雨瓢泼。
李文和张口欲言:“尊师……”
那道人手扶剑柄,语气毫无起伏:“不走,就杀掉你们。”
李文和连个磕巴都没打,便果断道:“这就走,这就走!”
那道人却在这时候又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