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稳如老狗(第2/3页)

李弘闻言哭的更加大声了,张任羞恼的忍无可忍,脱掉身上铠甲,露出满是瘢痕的上半身怒吼道:“殿下受辱,该是我等死命之时。”

尽管李弘哭的泪水涟涟,成春还是强力压制张任必须以殿下安危为重,不得离开。

许敬宗在一边大声的夸赞成春伴当,辛茂将的眼神却露出少许疑惑之意。

成春一口气把包围在太子身边,假装非常警惕的家伙们一股脑的给驱逐出去,告诉他们,如果不能带大食人的头颅回来,就不用再进东宫了。

眼看着百十人骑着马朝原野上跑去,再看看如同暴虎一般在周围走来走去的张任,辛茂将的心头猛地咯噔一下。

他终于记起来了,太子六率中的很多人并非太子亲自挑选,反倒是这个张任,因为带着八百部下,在西域为太子寻找圆葱几乎走遍了整个西域且杀人如麻,是一个真正的可以拿的出手的悍将。

算是太子殿下亲自挑选的心腹战将。

难道说……太子殿下正在清除异己?

不过,看看因为哭泣的时间太长而显得有些无力的太子此时正靠在张任的身上,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干出这么血腥的清除异己手段的人。

“殿下就是在清除异己。”

许敬宗看出来了辛茂将此时藏在心头的疑惑,就大胆为他解惑。

辛茂将闻言,心头升起一股寒意,凛然瞅着许敬宗。

许敬宗笑道:“太子殿下之聪慧,为老夫平生之仅见,过目不忘乃是寻常事,举一反三更是稀松,往往对贤哲之言多有另辟蹊径之解。

现如今不满东宫六率满是酒囊饭袋之辈,行杀伐果断之举,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辛茂将的嘴巴哆嗦两下才要说话,就听许敬宗又道:“陛下已经不输太宗皇帝的英明,而太子殿下更有强爷胜祖之相,我们不过是臣子,干好臣子的事情即可,何必要多事呢,殿下行事对与不对,只有陛下可说,我等说什么呢?

难道说,你以为殿下清除东宫的酒囊饭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辛茂将再看看哭泣的几乎要昏厥过去的太子殿下,低声道:“你是太傅,应该劝诫一下殿下,用葱姜戕害眼睛催泪,对眼睛不好。”

许敬宗瞅着满地的尸体,不屑的道:“他们能获得太子的几滴泪水,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眼看着十几个明知道深陷死地,而垂死挣扎杀的东宫六率亡命逃窜,李弘收起来泪水,双目红肿的瞅着越来越近的大食人大声吼道:“你们来吧,孤王不怕!”

张任手持马槊,纵马向前对那些逃命归来的东宫六率人等吼道:“转身迎敌,死战,再敢后退一步者斩!”

一个跑的最快的将军对张任的话充耳不闻,忘命的跑回来还冲着张任大叫:“张将军,救命啊。”

张任没有回答,就在与此人两马交错的时候,挥动一下马槊,此人的首级就被张任长长的马槊锋刃斩断,凌空飞起最后跌落尘埃。

太子六率中人见张任阻断了退路,一个个绝望的大叫,一些人从斜刺里冲出去,逃的不知所踪,有几个明白人却咬着牙拨转马头,绝望的向凶悍的大食人杀了过去。

许敬宗,辛茂将都是见惯阵仗的,哪里会在乎迎面跑来的这些大食蟊贼,各自抽出横刀,纵马向前,挡在李弘的身边,别看许敬宗平时贪花好色,胆小如鼠,此时手握横刀挡在李弘面前的样子竟然也显得英武不凡。

远处的云初把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忍不住叹口气对身边的狄仁杰道:“活该人家是宰相。”

狄仁杰哼了一声道:“老子安排下这么大的阵仗,还以为能看到许敬宗或者辛茂将的丑态,没想到,被这两个老贼给利用了。”

云初跳上枣红马,大笑一声道:“世上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目的达到一半也不错了。”

殷二虎见侯爷纵马走了,就问狄仁杰:“我们干啥?”

狄仁杰恼怒的道:“回家,睡觉!”

殷二虎见狄仁杰脸色不好看,就缩缩脖子,带着人沿着沟渠朝曲江里走去。

大食人在距离张任一箭之地的地方停下脚步,这些用灰色的布将脑袋缠的很大的家伙们,排成整齐的一队,在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大食人的呼喝下,也发出一阵阵狼嚎般的声响。

辛茂将瞅着身边一脸无畏的许敬宗道:“你说,真的到了连我们两人也要上阵杀敌的地步了吗?”

许敬宗的嘴巴朝左边撇撇道:“打手来了,用不着我们出马,这样做是对的,我们两人上阵杀敌,对大唐颜面来说很不利。”

辛茂将转过头朝左边看去,就看到全身甲胄的云初拿着一杆马槊从那边飞驰过来,身后的阳光照在他漆黑的甲胄上,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这人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