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抵达丰州(第2/5页)

他们没动,直到天亮,太阳悬在半空时,又是一行人骑马进山。

夫夫俩熬着时辰,夜幕降临时,他们依然没动。

深夜里,他们更没动。

这十分考验人的意志与定力,江知与有过耐性训练。

他在府上不常练武,开始学规矩以后,也不好找人打架,在家里时,他总会独自负重练习,或把自己关房间里扎马步。

才两天时间,对他而言可以忍受。

让他意外的是,谢星珩竟也一动不动,跟他比着熬,半点不耐与躁动都没有。

精神上的煎熬,身体上的酸疼僵麻,还有断粮断水带来的不安,都会让潜藏增添变数。

江知与对此做了另外的准备。

如果他们坚持不了,就要提前说。

找到时机,他们立马走。

哪怕放弃这次机会,直接回京城,都不能野外冒险。

根据这段时日在京城的情况来看,那些暗里争斗的人,都不想把事情抬上明面,京城待着,还比较安全。

谢星珩坚持住了,就不用回城。

天色将明,他们在静谧里,保持姿势不变。

又是一天,进山的人出来了两个。

马蹄声渐远,他们不动。

再一天,他们半夜里,悄悄趴着活动筋骨,沿着草堆,背着藤蔓席子,无声爬行。

走几步,停一会儿。

快到岔路口,他们停下来。

江知与轻轻举起眼前的藤蔓,往前面看,又转头四看。

没有人。

他拉起谢星珩,两人继续背着藤蔓席子,直到天边圆日升起,视线里有进城的村民出现,他们才就近找地方,把藤蔓席子扔掉。

——藤蔓也能当柴烧,背柴进城可以理解,背柴出城,就太怪了。

夫夫俩是轻装上路,江知与带了干粮和水,他们坐路边石头上吃。

在赶集的人群里,不算起眼。

远一些的村民,要赶着时辰进城,天不亮就起床了。都会随身带着饼子跟水,走路上饿了就吃一口。去城里买,就太贵了。

顺利出城,是第一道难关。

出了城,就天高任鸟飞。

江知与有些路没有走过,地图会看,带着谢星珩,转而东行,从东边的恒庆府,坐船过了两个小县城,再走陆路,走乡过镇,绕行再次坐船。

出京城,是第一道坎儿,进昌和府府城是第二道。

江知与要苦一苦谢星珩,带他水下游行,从码头沿岸进城。

“其实到这里,你在外面等我也可以的。”江知与说。

谢星珩立马把他抱着了:“可别,我这么柔弱,要是半路被抓了怎么办?”

他的武力值,也就打打草包,打打书生。跟正经练家子差得远。

江知与不再说。

他会水,早年爹爹教他的。

上陵府有一条海岸线,他爹爹会水。

谢星珩来自水乡,自然也会水。

两人扯了芦苇杆,水下呼吸用。

坐船坐半路,他们悄悄摸摸跳船下水。

气温降了,水里泡一泡,身上衣服都冰冰凉贴身上。

他们俩半夜“偷渡”进城,不敢明目张胆去找客栈。

江知与拧衣服挤水,看了眼同样在拧衣服的谢星珩,突然有了个坏主意。

“小谢,你逛过花街吗?”

谢星珩:?

他可太纯洁了。

他还没逛过。

江知与带他去,路上跟他介绍。

“府城的花街分布好几个区,比丰州大多了,势力也乱,里面哥儿姐儿,有一部分不是自幼养着的,是一些混子们,搭船南下北上到处走,这里拐一个,那里骗一个。用‘好亲事’的名头,把外地的哥儿姐儿拐带过来,白天要给他们做媳妇夫郎,晚上要接客。这地方,我父亲都不敢轻易进,水很深。”

他跟谢星珩样貌都极为出众,断不可往这头送。

谢星珩皱眉,这也太恶劣了。

府城是广平王的领地,不管管?

江知与继续道:“因产业复杂,都是混子们给‘头头’交保护费,说跑就跑了。去那边的散客多,很少有包人的。”

他俩现在自身难保,谢星珩收敛杂思,问:“我们去哪里?”

江知与指指两人身上的衣裳:“去湖边,上花船。”

花船更贵,小一点的,直接就包场了。

今晚他们是闹矛盾的小夫夫。

剧本是:谢星珩喜欢吃花酒,那就吃个够。江知与要亲自看着他吃。

这个恶趣味剧本,是谢星珩想的。

到了地方,挑了花船,就这么演。

上酒上菜的人尴尬,穿着裸露的哥儿姐儿都不自在,把衣领收了又收。

江知与扮演不来“妒夫”,坐这里板着张脸,装作生闷气。

谢星珩挥挥手,叫他们走:“没看我夫郎生气了吗?我要跪下赔罪了,你们也想看?”

惧内的人很多,这么理直气壮惧内的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