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徐诚南地逢故人(徐诚个人线)(第3/4页)

李燕白不沾武艺。这一路奔波,她遭了大罪。

徐诚受长辈影响,也爱帮扶弱小。

他问李燕白:“你是不是一直没睡好觉?”

李燕白点头:“睡不着,心里恨着,身上痛着。”

徐诚沉默了下,说:“那我们晚上换个房间吧,你安心睡一觉,我替你熬一宿。”

他能在客栈里待着,李燕白当他是知情人,听了很诧异:“你不知道代替我有危险吗?我从前那样……”

小孩子之间攀比较劲,在家变面前,都是小意思。

李家作孽,李燕白也是受害者。

徐诚是这样想的,他好歹有武艺傍身,比李燕白这个弱女子多几分保障。

林庚他们都在,真有匪徒摸过来,他能扛住。

而且:“你今天才住进店,总不能那么倒霉,刚熄灯,就有人摸过来吧?”

李燕白真的累。

林庚他们都是男人,她也很怕男人,除开当饵,一路上算是礼遇有加,可她心神一刻也没放松。

徐诚是她熟悉的人,她怔了会儿,说要问问官爷许不许。

林庚不许。

徐诚想了想:“那我跟她一间房行吗?”

林庚态度坚定:“你想让她前面的劳累都白费吗?”

功亏一篑,可不白费。

徐诚不吭声了。

上半夜,徐诚没睡好。

后半夜替换了表哥,他在院里守夜。

守夜有活计,是守着一个药炉看火,把守夜这个差事合理化。

他睡觉前,客栈里人气重。后半夜了,里头就剩下他们兄弟跟李燕白三人。

徐诚也不敢找人,坐板凳上,眯着眼睛,时不时给药炉里递根枝条。

一夜风平浪静,等天边现了鱼肚白,药罐子也差不多快熬干了,徐诚熄了火,起身扭扭腰,动动腿,再去灶屋拿碗盛药。

灶屋木门“吱呀”,与这声音交叠的,是轻轻的踩踏声。

徐诚小时候痴迷飞檐走壁的功夫,负重训练了七年。对足尖落地的声音再敏感不过。

有人来了。

有功夫。

是练家子。

他打了个哈欠,不动声色抽了剔骨刀带上。

出门用帕子包住药罐的小耳朵,他看见月亮照出来的朦胧影子多了一个,有人在他身后。

自己人不会这么偷偷摸摸。

徐诚果断把熬煮了一晚上的滚烫药汁都朝身后泼去。

一声凄厉喊叫划破夜色。

他反应迅速,一转身,把炉子踢翻,脚上使劲,小药炉里才熄灭的柴火带着余热,再次把贼人烫到。

惨叫二重奏。

叫了两回,还没自报名号,误伤的可能为零。

徐诚袖口里溜出一把剔骨刀,竟也不怕,就这么冲过去,趁其痛嚎时,先发制人。

散落在各处的人朝里汇集,从他意想不到的角角落落里窜出来。

外面也有惊叫声。

打架最忌分神。

徐诚目标明确,提刀就是捅刺。

这股不要命的狠劲儿成功在气势上占了上风,他力气不如人,硬是抢到了时间,等林庚他们过来,他麻溜儿退下不逞强。

楼上穆玄武听了声音就弹坐而起,直接从楼上窗户跳下来,借着居高临下的视角优势,预判了贼人的逃跑方向,下来拦路就是一脚,把人踹回了院子里。

贼人顽固,连番受挫,刀械不松,胡乱挥舞时,没人敢近身。

林庚四下看看,走到药炉子边蹲下,体感温度尚可,他举起来就朝贼人砸过去。

这一重击,让贼人倒地不起。

武剩跳过去,踩他背部。

几人合作无间,绑腿压手扯面罩,再卸了下巴,把人脖子稍一扭,认了脸。

“老大,是陆大谦!”

徐诚踮着脚往那边看。

这才是真的山匪头目啊。

陆大谦选在了黎明时,人最容易松懈的时刻下手。

打斗一阵,天边隐现一轮圆日。

林庚踢开地上柴渣,走徐诚面前,把他上上下下看一遍:“你胆子真的很大。”

徐诚挺挺腰。

那当然。

胆子太肥,不适合走江湖。

带着哥哥也一样。

林庚问他:“你下一站去哪里?”

徐诚不想说,又怕下回遇见了,再次成为送上门的壮丁,便含糊说:“我去盐帮。”

林庚皱眉:“盐帮不是你能去的。”

徐诚不服:“你看不起小哥儿?”

林庚摇摇头:“那种地方,小哥儿的风险比男人大。”

徐诚知道意思。

男人最多受死,小哥儿却得受辱。

他指指脑门上戴着的抹额:“我跟你没有不同。”

林庚一抬手,就给他把抹额扯下来了,身体前倾,似要看他眉心有没有孕痣。

徐诚心上一跳,瞪眼后退,一步就靠到了墙壁。

“吃亏不长记性,你真把匪徒当盘菜了?”林庚问。

徐诚想说在盐帮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