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四面受敌(第4/5页)

既是骂人,该骂的一起骂了。

徐诚骂李家:“什么狗屎,长你一辈,还在饭桌上为难你,男人没本事当老大,她不嫌丢人,还好意思满城下帖子,呸!”

“你才成亲多久,当众叫个唱的给你夫婿送瓜子,李家安的什么心?要我说,柳家院的也没向着你,送瓜子的时候怎么不提醒一下?闹得满城笑话!”

江知与不太会骂人,听得想给他鼓掌。

笑吟吟听一阵,他越听越不对。

随着他神情变化,徐诚也逐渐安静下来。

“怎么了?”

江知与皱眉:“有点不对劲。”

徐诚闭上嘴巴,让他去想哪里不对劲。

自五月收到京都来信后,家里就在连轴转。忙到今天,江知与都是偷闲过来见见好友,一直没空闲细细梳理。

听徐诚把事儿串起来骂,他察觉到了异样。

三叔毫无预兆的对他家下手,不顾后果;

族亲从前欺负他,都会避开父亲。现在父亲还没倒下呢,他们就当众给难堪。

李家挑衅,柳家院的香姐儿顶缸领罚,他未动怒的主要原因是,谢星珩的态度鲜明。

若是谢星珩提早知道瓜子的含义,这就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李家应该没有想过能成事。

那天最怪的不是香姐儿送瓜子,是酒宴座次安排。

李家要刁难他,又怎会把向着他的人安排在他周边坐着?

他们结盟了?

因为接管难民的事?

江知与眉头紧锁。

酒宴同一天,常知县去的农庄。

堂哥给他回信了,其他商户合计捐款一万一千两。

不是小数目,可十几家合伙,不至于让他家成为众矢之的啊?

三叔发难,是京都出了事?

李家紧跟着就巴结上了“北方官爷”,这位官爷,会是三叔的对头吗?

这么一想,江知与有了四面受敌的感觉。

不是一路的,又恰好凑到了一处。

他思索的时间太长,徐诚忍不住担忧,“你待会儿跟你夫君说说,让他帮你想?”

徐诚想法简单,贵人府上都会养幕僚。

幕僚就是读过书的聪明人,他们有现成的读书人问。

以他几次接触而言,谢星珩是顶顶聪明的人了。

江知与摇头:“不行,他们要考试了。”

他一并把堂哥排除出去。

堂哥太久没看书,小谢最近才有了读书热情。

江知与拳头握紧,过了会儿松开,长舒一口气。

至少赈灾这件事,满城皆知。他还有时间周旋打点。

农庄一定不能出事,要漂亮圆满的交接。

宁可拿大把的银子补缺口,也不能出一丝一毫的乱子。

徐诚把他拉住,强硬劝道:“我看你脸色,好像摊上大事了。你别憋心里藏着,家都没了,还考什么试?”

江知与忧心的就是这个。

商户家的锦绣富贵都是水面浮冰,见不得光,也受不住力。

可他跟谢星珩成亲时日尚浅,先是三叔那头刁难,再是对外结仇,事情一件件的赶着来,他怕惹人厌烦。

他最怕原本很亲近的人,突然对他发火。

徐诚和他有着默契,帮他利索下决定。

“靠得住的男人不会因为你两句话,就耽误考试了。”

江知与记下了,事情说起来,却是谢星珩先问的。

中午回大哥大嫂家吃饭,江知与向来能藏事,各处都周到,偏在谢星珩眼里像个假人。

是一种对外端着礼仪体面的衣架子、人模子,没半点活泼样。

谢星珩也能藏事,饭后他们在家里待了会儿,写了数个寓意好的词给大嫂做参考,回来听风轩,还跟江知与聊了招顺。

给足了时间,江知与愣是急着给他找闱墨,两地派人送信,得了许可,去堂哥书房拿了书,又转交给谢星珩,也没提起心事。

他有好多机会说,信息太散,他无从说起。

谢星珩一问,他吓得一激灵,坐凳子上都抖着弹起,眼睛睁得圆圆的。

谢星珩:?

“你朋友说我坏话了?”他也没得罪徐诚吧。

江知与摇头摆手:“不是,没有,他还夸你的。”

谢星珩拿捏他,一拿一个准。

“你完了,你让我惦记上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在想什么,愁得我不想看书。”

江知与一听他不看书就急,哄了好一会儿,才皱着眉头说:“李家怪怪的。”

谢星珩对古代许多规则不清楚,原身受限于家世,也没点见识。

他跟李家接触不多,想来就是酒宴闹得不好看,再有盐引的事。

他问:“李家捐赠了多少银子?”

江知与说:“五千两。”

谢星珩确认:“五千两?”

江知与点头,“对,常知县亲自送去农庄的,堂哥信里写了。”

谢星珩肯定道:“李家出了一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