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3/7页)

“对啊,”冯镜衡被她这么紧密的言语扫荡,都没溃散意志与初衷,仿佛多少酒也瓦解不了他。反而稳准地接招,“那么你老这么躲着我,我怎么和你名正言顺。”

栗清圆明明严阵以待的理智的,结果听到这一句,恨恨骂出口,“你、不要脸!”

简直没有脸这号东西的人,浑不买账,“我怎么就不要脸了?”冯镜衡朝她走近两步,他一面走着,一面陈情,“我邀请自己的女朋友到我真正的住处去坐坐,很不要脸么?”

栗清圆心急如焚,“你是么,你确定么,你保证你没有别的想法么?”

“我不保证,因为我身心健康。”有人大言不惭,也旋即声明,“我只保证,你不同意,我绝不勉强。”

栗清圆当即想拆穿他这样伪善的话,“我不同意的事,你做得还少吗?”

对面人听清这一句,目光在半明半昧的夜月里,仿佛觑探了许久,一时审视一时意外,良久才动了动下颌线,牵扯出了些质问的话,“不、同、意,是什么意思?”

栗清圆没觉得自己失言,更觉得这又是他的话术,以退为进的伎俩。她一时沉默,沉默的留白便由着两端各自发酵起来。

栗清圆的心思,冯镜衡好像半点没领悟到。而是,径直走过来,最后从她身边掠过,“嗯,今晚的话,当我没说过。”

他都已经步履丝毫没被酒意绊住地走开去几乎有十几米远,栗清圆依旧在原地,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有人疾步折返,再一把过来扣住她手腕,“栗清圆,我给你原封不动送回家,你也不必强调什么不同意,我俩两清了。”

气头上的人,丝毫听不出对方是在撂狠话,“好。既然两清,就不必送我了。我自己有脚,我可以打车回去。”

冯镜衡扣住她手腕的力道滑到手指间,狠狠揉捏了指骨那种,“你是不是很擅长处理这种两清啊,栗清圆你身上某块地方牙印还没消掉呢,你就翻脸……”

有人的话还没说完,身后有人过来,并且很精准地喊他,“冯总。”

栗清圆急得脑子打结,生怕有人大放厥词,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

是冯镜衡的司机,他晚上的行程,二助早安排好老宋来接老板。

冯镜衡闻声,把车钥匙交给了老宋,要他先去车上等他。

而对于捂嘴成功又撤开手的人,冯镜衡冷淡得很,“我对于两清的关系,一向是不该不欠,祝好,但别来烦我。”

“……”

“不同意到底是几个意思?”

“我讨厌你做什么事情都处心积虑的样子。”

“我现在问你,你不同意的事,而我干得不少的,是指什么?”

“……”

她不答,冯镜衡的怒火就更烧了。他回应她刚才的话,“对,我就是处心积虑。我不处心积虑,你在哪呢,哦,没准和你的外科医生男友破镜重圆了。”

“冯镜衡,你神经病!”

“栗清圆,让我来告诉你,只有傻女人才相信一个男人的变心还分什么精神出轨身体出轨,你要是相信他的‘我和那个人什么都没有’那就更蠢到没边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去给你调查,一准地叫你明白什么叫彻彻底底的恶心、背叛。所以,你得庆幸你没回头,不然我会叫你明白什么是真正意义上的拆散!”

栗清圆觉得初见的那个傲慢、高高在上的冯镜衡又出现了,她讨厌他这样说话,“你今晚这样气急败坏的说话,仅仅因为我不跟你回家,对不对?”

“是么,你是这样觉得的。所以,我说什么,你总是留着心眼?甚至觉得,我俩今晚one night 一下,我就会移情别恋甚至抛之脑后了,对不对?”

栗清圆终究有几分被猜中心思的彷徨。她也不懂,她仅仅想听他认真说几句,而不是总是这样玩世不恭的态度。

这一刻,她陡然脑子里闪出了答案,那个小品叫《披星戴月的想你》。

可是,她这个时候又不能告诉他了。

栗清圆过往的经验里,今晚这样的收场,一定是不欢而散。

然而,对面人是冯镜衡。他终究不是她过往里的人。

就像那晚他急着飞依旧从容不迫安排妥当她那样,也只有那样的情境之下,栗清圆才能生出些自己不会开车的歉仄心。今晚,他势必要为自己正名一下,“我倒要看看去我那里一趟,我们明天早上是不是就两清了。”

冯镜衡把手上的人拽紧到鼻息前,“我就这么叫你害怕么,啊?就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栗清圆哑口。

他最后一次征询,多少正派就多少邪性,“去吗?我住的地方,有好多好多的鬼,我就是那个头一把交椅的鬼教头。”

沉默的人反而笑了。

冯镜衡看到也当没看到,他决心要把她这些不自知的伎俩悉数屏蔽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