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4/5页)

南太太听着连忙想喊人去准备的。冯镜衡说不用了,他自己来。随即,一把抱起栗清圆,径直往休息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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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窗步步锦纹的窗棂外头,框住的正是庭院里瀑香满园的黄木香。

这个时候,还能开出这样灿烂锦绣,暮春初夏才见到的花属实少见。

栗清圆才挨到交椅上,就怪冯镜衡,“你是不是喝多了,刚才这么急的样子,闹得人家南太太好下不来台呀。”

冯镜衡抄起座机给他们当值经理打电话,点明他要什么。

撂回听筒才回头跟栗清圆说话,“你没事去和她私联什么,能聊到一块去?”

冯镜衡还是不懂,捞她的脚踝来端详,“你怎么就给她弄崴到的呢?”

栗清圆拍开他的手,禁不住地笑出声,出于好奇,“嗯,崴到了你要怎么办?”

“我找她呀,我这带个人过来是吃饭的,又不是和你干仗的,我招你惹你了,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爱恃强凌弱才显得自己的存在感的。”

栗清圆继续嘲讽地笑,“你这叫杯弓蛇影。”

喝了酒的人还没听出来弦外之音,略想了想,甚至其人之道的卑鄙行径都不在话下的,说改天要给他们家虞老板上上眼药,对付这些牌桌上酒桌上的伎俩机锋,虞老板才是真正的手拿把掐。

冯镜衡再跟栗清圆举例,说别看她们婆媳关系一直这么紧张,但是外人谁敢给朱青吃瘪子,虞老板当场就把仇报了的。

栗清圆总算知道有人这性情疯是跟谁袭的了。

她也对他妈妈好奇极了。一时喝了酒,松松散散的思维,亲疏有别的话,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你大嫂总归是她嫡嫡亲亲的儿媳妇自然要护着,外人,你妈也会这么护着?”

冯镜衡听出来点酸溜溜,故意调侃她,“再外人也是她儿子的女朋友,你还不懂虞老板的刚性,她争的就是一口气。”

栗清圆怪他说话不中听。言归正传,她把刚才同南太太的事与冯镜衡一说,也正名她这个外人不需要过分的保护,“这点交际话术我都处理不好,早把甲方得罪八百遍了。”

冯镜衡听后倒不觉得刚才在南太面前过头了,而是有点歉仄栗清圆,“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场合。”

有人坐在那里,冷冷淡淡,然而喝了点酒,面上有些发烫,形容到言语,很矛盾的美感,“是有点不喜欢,但今天也有额外收获。”

“嗯?”

“南太太呀。珠光宝气风光之下,其实都一样。人永远不会是铁板一块,反而,人与人的交际里,正因为有短板软肋,才显得真诚,起码真实。”

换个人说这些云里雾里的大道理,冯镜衡甚至耳旁风的工夫都不愿给他。然而,栗清圆这么端坐着,说些酒后啰嗦,难得酒品这么好。他按阖上避光的电动窗帘,人走过来,悉数挡住了栗清圆眼里窗外的全部风景。

冯镜衡两只手撑在她交椅的扶手上,各自气息里都阵阵酒气,俯身的人问她,“那么我的短板软肋,你看到了么?”

栗清圆还真有点糊涂,她知道南太太的软肋是儿子,好像每一个作母亲的都难逃这么个宿命,但是男人都好像轻松点,或者他们天生心肠硬一点。冯镜衡的软肋是什么,栗清圆搜肠刮肚都没觉悟到,所以,她也坦诚地摇摇头。

冯镜衡阖阖眼,不无失望地抬起右手来扶住她发烫的脸颊,“摇头是什么意思,看不到,还是不想说?”

栗清圆才要张嘴,就被俯身的人轻松笼络住了。由身到心,蔓延到啃噬。

冯镜衡扶她脸的一只手换到她脑后去,再一只手原本是想来别住她下巴的,门外有人敲门,栗清圆一激灵地颤抖,别她下巴的手,骤烈的掌控欲,便不施力地别住了她颈项。他仅仅想她不要动不要逃,再尝到她唇舌里的酒气,一发不可收拾,他逗引着她的软弱,她的香气,她那份冷淡的欲拒还迎……

冯镜衡很想怪她,明明狠狠招惹到他,又怎么可以这么坦然地摇头呢。他的软肋他的短板,她怎么可以不知道呢?

他为她这个外人,连同他父兄都可以叫板了,还不够她检验的么?

思量着,冯镜衡不禁嘬咬了口她,栗清圆卷不回自己的舌头,更是一个字说不出来,门外再次响起了敲门声,她惊慌地推拒着,也示意他去开门。

冯镜衡借着酒疯,浑然不管不顾,只一把捞起身她,顺着她颈项上的香气,想去找这香气的源头。

翻驳领的白色真丝衬衫,才解了一枚纽扣,就看到了饮酒人不胜酒力的证据。她再微微气息起伏,目睹这斑斑发红证据的人,自眼底到脑海最后汇入心里的一阵阵岩浆般热烈的沸腾,訇然般地迸发出来,他一点不想矢口否认。反而,只想直白地告诉她,对,从第一眼开始,听到她声音开始,他这样混账的念头就没停止过。好像为了能得到她的点头,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然而,栗清圆又大道至简极了,她骨子里的说一不二是原生家庭给予她的底气,这些底气是摞得再高的真金白银也买断不了的。你想要她的回应,唯有真迹,甚至是放下身段袒露自己破碎自己的真与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