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新年
于清溏全身好似缠满细丝, 末端接上了电源,每呼吸一次, 电流就启动一回。
徐柏樟喷在他鼻息的酒气很浓,但能闻到掺杂的草药味道。
如果酒精是疯狂,草药就代表克制。
徐柏樟单膝跪在沙发,头压下来,手掌用力收紧。
于清溏的下巴被人抬高,便从下巴开始,沿线性蔓延,到喉头区域停止。
“……啊嗯!”
喉结颤抖, 声带在震,挤出的喘.息被人全部含进口腔里。
身体麻到僵直,于清溏能感受到的, 只有发痒的喉头、滑动的舌尖,还有想咬下去却克制住的牙齿形状。
好像十二点就要上交的水晶鞋和南瓜灯,疯狂戛然而止。手腕被人松开, 喉结也只剩凉意。
半分钟后,阴暗的空间只剩自己。似曾相识的剧情, 有人主动下线离开,像个临阵退缩的逃兵。
于清溏深呼吸, 好不容易稳定下情绪。他抚着皮肤上的潮湿, 回忆徐柏樟离开前的话。
“但我喝了酒。”
他哭笑不得。酒是什么禁忌吗?是会变身还是会爆发原形?
撩到一半不负责,
徐医生你好过分。
昨晚整夜难眠,于清溏有了报复心。他今早没起床,旷掉了每日的晨练约定。
徐柏樟固定七点出门, 于清溏专门等到七点十分才懒洋洋下床。
洗漱完毕,于清溏出来倒水喝。
“醒了?”徐柏樟的声音从厨房冒出来。
口腔里的水差点喷出来, 于清溏咽下才说:“你、怎么还没走?”
徐柏樟:“等你。”
于清溏:“有事?”
徐柏樟来到他面前,“我煎了蛋饼在锅里,粥存在微波炉,水果还有点凉,放放再吃。”
“嗯,好。”于清溏喝光了水,握着玻璃杯,视线里是徐柏樟的喉结。
男人站在面前,没有要走的意思。
于清溏问:“还有事?”
徐柏樟:“酒精代谢完了。”
于清溏:“嗯?什...唔。”
镜片压下来,潮湿的嘴唇沾上了柔软的吻,徐柏樟眼里有深邃的海,“早安。”
于清溏刚睡醒,人有些晕,在回忆三秒前的剧情。
当事人没给他反应的机会,再次压下一个吻,“没有你陪,我今天早上没锻炼。”
紧接着,又一个吻也啄了上去,“连早饭也不陪我吃了。”
徐柏樟隔着镜片看他,嘴唇贴上去时模糊,离开后又清晰。
他今天说话的语气,让于清溏想起了【委屈】和【可怜】的黄豆表情包。
外形不像,但感觉一模一样。
他家徐医生又在装大狗狗,委屈巴巴需要人哄。
于清溏心里乱蓬蓬,丝毫招架不住,“明天一定早起陪你。”
没等他反馈,又一个吻压了下来,“嗯,我去上班了。”
房门关闭,只剩扑通扑通的声音。
于清溏弯折身子,埋头挤在沙发角落里,全身发了烧,嘴唇还能察觉徐柏樟压下来的痕迹。
于清溏捂热了玻璃杯,嘲笑自己,要三十岁了,居然被这种把戏唬住。
他靠在角落里,偷偷地数,一次,两次,三次……
事不过三,他却吻了四次。
*
雪下过三场,便迎来新年。
往常过年,于清溏多数与父母单独庆祝,偶尔和表堂亲戚们聚个餐。今年家中多了新成员,双方都要顾及到。
按照徐柏樟的安排,今年在他父母这边过,明年回玉龙村和老家亲戚庆祝。
年三十,俩人一大早去了父母那。
一家三口荣升到四口,别看只多一人,配置却从地主变成了豪华麻将。
在打麻将方面,父母人菜瘾大,对自己的水平毫无认知。巧的是,恰好遇见个爱点炮放水的徐柏樟。二老玩上了瘾,一局接着一局。
趁着老俩洗牌的间隙,于清溏把徐柏樟叫去厨房,“差不多行了,再这么玩,怕他俩腰受不了。”
“放心吧,每玩两局我都提醒爸妈起来活动,等会儿我给他俩揉揉,没事。”
于清溏:“都让你给惯坏了。”
徐柏樟把切好的苹果递到他嘴边,“下一局惯你。”
于清溏:“我不是那个意思。”
徐柏樟:“是不是都惯你。”
“你俩怎么还没好?”二老在外面催促,“正上劲儿呢,我这把肯定还赢。”
于清溏含下苹果,“这就来。”
晚饭是夫夫二人准备的。吃过饭,刷了碗,陪老俩春晚看到一半,父母习惯早睡,两个人告别离开。
于清溏看着窗外,车往家的方向开。
近些年,城市全面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年三十的九点半,街道安静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