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三边冀州牧使(第2/3页)

口赋的征收范围,是七岁到十四岁的儿童,家家户户只要是有,那就绝对不能少交了这个钱,而因为是算在人头上的,所以是必然要收的。

如今冀州遭逢黄巾,不论是经济还是人口,都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在这种时刻,保护尚存的幼年人丁就属于重中之中。

一旦还要强行口算,那些本因为战乱和饥荒的最底层的人,为了减少生活成本,对于尚未成年的孩子,很难保会做出什么事来……

或者他们会直接将不能承担口钱的孩子卖给当地豪右做私奴,成为藏匿人口,这在无形中等于壮大了豪右之势,减少了国家之势。

免除口钱,虽不能完全杜绝这种状况,但至少减轻了每一户人家赡养孩子的税务负担,能够起到一定的疗愈作用。

但皇甫嵩所谏言的免田租养民……

长脑袋的人都知道,汉朝的田大部分都在谁的手里。

刘宏跟这些人抢钱还来不及呢。

“皇甫义真!”

刘宏将他的上奏直接扔在了地上。

张让见状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替刘宏捡起了地上的简牍。

“关键时刻,还得是朕自家兄弟,对朕是忠心耿耿的。”刘宏抿着嘴,啧啧叹道。

张让忙道:“陛下说的是,最近朝中诸卿多有人上表,言冀州刚经历黄巾之乱,政局不宁,请陛下设立州牧以震之,巩汉室之基,那董卓有过少功,不予严惩也就罢了,皇甫家自打从皇甫规开始,就心向党人,不可重用,如此这冀州牧,还是要立以刘德然,才最是稳妥。”

旁边郭胜和赵忠等人,也是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

听了他们的话,刘宏的脸色多少有些晦暗。

他站起身,在园内来回转悠着。

随后,他突然看向吕强,道:“吕卿,你如何看?”

吕强下意识的就想说一句——当以刘俭为牧。

但话到嘴边,吕强长记性了。

他想起了刘俭曾多次对他的嘱咐,不可轻易在刘宏面前谏言。

尤其是重大的国策决定!

特别是别人已经说过的谏言,如果刘宏还问他,那说明刘宏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想到这,吕强遂道:“事关重大,老奴也不敢妄自揣度。”

吕强虽然没有说话,但刘宏竟然点了点头,出言道:“老成持重,不错,很好,这才是为人臣者该有的态度,事关一方牧守,岂是这般就能定论的?”

张让瞥了一眼吕强,心中有气。

这怎么不发表意见,还能遭到表扬呢?陛下是不是也有点太偏心眼子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黄门进了西园,向刘宏请命谏言:“陛下,宗伯在殿外请求觐见。”

“宣!”

随后,刘宏又看向了一众宦官道:“诸卿且退。”

很显然,他与刘焉商讨的一些事,他不想让一众宦官们知道。

少时,刘焉来到了刘宏的面前。

“老臣参见陛下!”

“爱卿不必多礼,起来。”

刘焉起身后,对刘宏道:“陛下,依照陛下之命,臣已经派人置书于刘伯安,让他做好准备,转年后便来京中,接掌宗正府事宜。”

刘宏点了点头,道:“好,皇叔,你为朕做了三年宗正,尽心尽责,又替朕多解烦忧,这次朕迁卿为太常,列九卿之首,算是朕对皇叔这三年功勋的嘉奖。”

“臣叩谢天恩!”

随后,刘焉又道:“陛下,臣听闻自打三边中郎将克黄巾之后,朝野之中,谏言立牧者极多,兹事体大,臣特来与陛下商议。”

刘宏言道:“依皇叔之见,此事若何?”

“陛下,恕老臣之言,近年来,四方兵寇渐起,地方局势不定,刺史威轻,既不能禁,且用非其人,辄增暴乱,故凶顽之州,可置州伯,镇安方夏,清选重臣,以居其任,确为上善之法。”

刘宏似有些惊讶地道:“连皇叔也觉得立牧可也?”

“是,特别是黄巾事起,地方祸乱日后必当绵延!不可不慎查也。”

刘宏叹道:“兹事体大啊。”

刘焉再来刘宏这之前,已经与刘俭通过书信,经过几番搓商,两人基本上已经达成一致,落定了一个方案。

立牧之事不可能是旦夕而成的,必须要循序渐进,逐步的让皇帝接受。

所以,今日,诸卿请立冀州牧以安地方,就是一个试水。

这个冀州牧,不论是谁,都不可能做的长久。

既然是一个做不长久的冀州牧,那就利用这次机会,让刘宏心中可以接受这件事情。

当下,便听刘焉道:“诸卿之中,多谏皇甫嵩乃用兵大家,镇边猛将,此番又立京观,定可震慑宵小,若以之为牧,可也。”

刘宏看向刘焉道:“以爱卿度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