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4页)
她试图闭上眼去回想,更可怕的是,脑中出现的竟然是白闻赋的脸。
叶芸倏地睁开眼,白闻赋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叶芸的睫毛不安颤动着,躲开视线:“如果我说几乎不怎么会想他,你会怎么说我?”
她等了半晌没等来回应,转过头去,白闻赋的外套敞着,里面是一件针织衫贴在身上,绷出清晰硬朗的身型。
上次同他一起喝酒,白闻赋没有任何醉态,而今天躺在那却有种洒脱自如的风流劲儿,染着醉意的眸子看人时都带着温度。
叶芸脸色微红,问他:“你喝了多少酒?”
“不少。”
叶芸想着他能说不少,应该就是很多了,他忙活半天也不吃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劲上来,醉了。
她又问:“你敞着衣裳不冷吗?”
白闻赋的语调里有丝漫不经心的慵懒:“手给我。”
叶芸不明就里,伸手给他,白闻赋将她的手按在胸口,滚烫的体温立即蔓延到叶芸的指尖,随之而来的还有肌肉结实的力量感。
叶芸呼吸微促,听见他开口道:“我能怎么说你,心在你自己身上,你想谁、不想谁是你的自由。”
叶芸就当他醉了,刚要抽回手,手腕却被白闻赋按着,动弹不得。
“你手怎么这么凉?”
说完他就松开了,起了身把烤好的红薯给她暖手。
......
“心在你自己身上,你想谁、不想谁是你的自由。”
白闻赋在说的时候叶芸并未细想,可夜里躺在床上,这句话便钻进了她的意识里,在心口荡起阵阵涟漪。
面对闻斌的亡故,她也伤心过一阵子,但她无法做到像佟明芳那样整日以泪洗面,也很难装出伉俪情深的样子,因此叶芸心里始终埋着罪恶感,无法道与旁人说。
然而今天白闻赋的话跳出了世俗之见,给她违背常理的情感赋予了自由的钥匙,抛下了诱惑的饵,牵动着她的思维游走在世俗的边缘,带着某种隐晦的大胆,刺激却也危险。
叶芸无法深想白闻赋的话,她潜意识里抗拒去体会这番话背后的深意。
......
初三一早叶芸被鞭炮声吵醒,起床后闲来无事,她将放在墙角的花生倒在桌子上,剥起花生米。
白闻赋推了房门出来时,她瞥他一眼,没像往常一样叫他声“大哥”,而是又飞速低下头继续剥花生。
白闻赋出了门,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往叶芸旁边一坐,也拿起花生剥了起来。
屋外不时炸响一根炮仗,突兀而惊人。屋内两人相对无言,静谧却也和谐。
叶芸的余光落在白闻赋指尖,他两个手指不费劲的一捏,花生壳就碎了,没一会儿就剥了一大碗,比她速度快多了。
也许是酒醒的缘故,他收起了昨晚的肆意,开口对叶芸说:“朋友喊我下午去玩牌。”
每年过年的娱乐也就这么几件事,找个由头聚在一起热闹热闹。往常闻斌跟佟明芳回娘舅家,白闻赋也不会一个人在家中待着。
今年情况特殊,家里多了个人儿。
叶芸垂着脑袋“嗯”了声。
“你呢?”
“我就在家。”
白闻赋停下手上的动作,没了花生壳碎裂的声音,屋子里更安静了。
他突然
问了句:“你想让我去吗?”
明明是一句很寻常的话,叶芸的心跳却莫名加快。
他没有催促她,就这么瞧着她,等她回答。
叶芸的眸子轻轻眨动,唇线紧绷,埋着头剥完一把花生后,才回:“你去吧,在家也没什么事可以做。”
白闻赋忽然笑了起来,薄长的眼角蓄着一抹深意:“不去了。”
叶芸迷惑地抬起头:“我没说不让你去啊。”
白闻赋眼里的笑意未散:“你嘴上说的不算数,我只看你脸上写的。”
叶芸面上挂着窘色,拿起碗转身离开。
没一会儿,又走回来说:“要么,我请你看电影吧。”
白闻赋的目光在她脸上打了个转:“确定?”
见到白闻赋这幅表情,叶芸本来确定的事又不确定了。
她试探地问道:“是很贵吗?”
叶芸不确定的是电影票的价格她能不能请得起,然而白闻赋显然不是在考虑这个问题。
来到城里这么长时间,叶芸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新鲜事物。总是听人说起电影院,她也想去看看,但她一个人没勇气去,今天正好无事,便想着喊上白闻赋一道,他应该知道电影院怎么走。
白闻赋见她兴致高,也就没多说什么,下午的时候带她去了。
电影院门口排了长龙,播放的虽然是之前就上映的《庐山恋》,但因为反响太好,过年的时候又拿出来放映,受到众多年轻人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