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3/4页)

要知道他那人收拾起季家的人都不眨眼的。

窦姨笑了笑,说:“其实以前我是照顾他的保姆。”

“他的母亲跟我是邻居,不过她上大学后就没怎么回来过。后来有一天,她带了个两岁的小男孩回来,我们才知道她都有孩子了,但没见到她丈夫。那个小男孩就是阿析。”

舒时燃放下筷子,认真听着。

窦姨:“他母亲没过几天就走了,把他留了下来。大家都说他母亲没结婚就生了他,闲话还挺多的。之后都是他外婆带的他,他母亲一直没回来,直到四年后,阿析的外婆病危才回来。处理完他外婆的后事后,他母亲就打算找保姆照顾他。”

“那时候我刚跟那个该死的赌鬼丈夫离婚,带着生病的儿子。家里的钱早就被那个赌鬼败光了,儿子只有两岁,生病要照顾,离不了人,我就只能做做钟点工,找那种愿意让我带着孩子上门的人家,去打扫卫生。”

提到儿子,窦姨的表情有了些变化。

舒时燃没想到窦姨还有这样一段过往。

窦姨继续说:“听说他家找保姆照顾小孩,离得近,我照顾自己儿子也方便,我就去了。那时候阿析也就六岁,一个六岁的小孩自己生活,就算有我照顾,也挺让人不放心的,对吧?”

舒时燃很认同:“毕竟不是在亲人身边。”

窦姨点点头,说:“我那时候还问了他母亲怎么不把他带走,他母亲说工作太忙没时间照顾,而且他明年就要上小学了,在外地上学不方便。后来阿析就是我在照顾,我每天送他去幼儿园,晚上再接回来。他吃饭在我家吃,睡觉回他自己家,周末就在我家里玩。”

“他妈妈会不会回来看看他?”舒时燃问。

窦姨摇头,“一直没回来,过年也不回来。前两年还好,她会按时给我打季析的生活费和工钱。后来有一个月,钱没打过来。之前她都挺准时的,我只当她是有事延误了,结果她连着两个月都没打钱,留的电话也打不通。我是拿钱办事的,儿子每个月还要看病吃药,没有这笔固定收入,还得重新去找钟点工做。我就跟阿析说,他母亲不打钱过来,我不能继续照顾他了。”

舒时燃想起昨天季炀说的话,估计季析的母亲这里不是有什么事,而是真的不要他了。

那时候的季析也就八岁。

八岁的小孩怎么自己一个人生活。

“他那时候也很懂事,就点点头,还因为他母亲欠我工钱跟我道歉了,说要是见到他母亲,一定让她把钱给我。我给他塞了二百块钱,就对他不闻不问了。大概过了一个星期吧……”窦姨想了想,“好像是十来天。有天晚上,他出现在我家门口,脸色苍白。我才知道他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窦姨说到这里笑了笑。

“其实我挺怕他回来找我的,那十来天我都避开他上学放学的时间,怕遇到他,因为两年下来已经有感情了,而且我自己也是个母亲,会心软,但实际情况摆在那里。”

舒时燃:“但最终还是没忍心?”

“我一开始还是能狠心的,赶过他,还关了门,但是他一直站在门外,我就——”

窦姨感慨地叹了口气,“也挺可笑的,我自己都过成这样了,没想到还有空对别人不忍心。”

“后来他就跟我们一起生活。他放学回来会帮我做家务,周末我去做家政,他就帮我带儿子,我也放心。我儿子身体不好上不了幼儿园,他还教弟弟背诗、认字。”

舒时燃:“怪不得他现在对你那么好。”

窦姨:“是啊。他还在美国的时候就给我钱,让我不要做家政了,不过我闲不下来,一直瞒着他,被他回国后发现才不做的。他说我要是觉得没事干,就每天去给他做做饭。但你也知道,他应酬多,经常用不着我做饭。”

提起这件事,窦姨还挺不满的。

“时燃,以后他没空吃,我就做给你吃。”

舒时燃笑了笑:“好。”

又聊了几句,舒时燃问起季析的母亲。

“他母亲后来就没再回来过?”

“回来过。她不打钱是因为结婚了,怕被那边的丈夫发现。”

窦姨稍稍犹豫,又说:“跟你没什么不能说的。后来她的丈夫做生意失败,她回来把阿析送去季家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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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析回来的时候看到沙发上的身影有点意外。

他扫了眼横厅,问:“窦姨呢?”

语调懒洋洋的。

舒时燃:“刚走没多久,我让司机送的她。”

季析“嗯”了一声,去倒了杯水才过来坐下,松了松衬衫最上面的纽扣。

舒时燃看过去的时候,他刚解开纽扣,手垂落下来。

两人的视线交汇,他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

“有事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