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关应钧牌跳楼机(第4/5页)

光是想想,感觉就要流眼泪了。

丁高和宋旭义听到别组同事们夸赞简若沉,心里竟然升起一股与有荣焉的感觉。

回首过去,想到自己也曾质疑过简若沉,只觉得往事如同云烟,根本把握不住。

审讯室内,关应钧坐在胖子面前和税务局打完了电话。

五分钟之后,A组办公室收到了一份传真。

关应钧去拿传真,扫了一眼上面的名字——陈巴。

他对丁高道:“查一查这个名字有没有过往犯罪记录,陈吉不是说他坐过牢?”

丁高立正:“yes sir!”

关应钧回到审讯室,简若沉也拿到了传真。

他扫过上面的照片和名字,“陈巴?关sir,有没有他的犯罪记录?”

关应钧道:“叫丁高去查了,一会儿送来。”

简若沉眉尾挑了挑。

从第一次见面起,关应钧就总能跟他想到一块去。

他视线回落在陈巴身上,“陈巴,我再问一次,饭盒是从哪里来的?”

陈巴死死咬着牙,垂下头,整个人像根木头,不会说话,甚至好像不会呼吸了。

他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没怎么说话,为什么简若沉就像会读心似的,一下子查到了真名。

他更想不明白,为什么简若沉会把视线聚焦在饭盒上。

如果陆堑知道他偷偷将饭盒搞出去了,不仅不会捞他,甚至可能毙了他。

简若沉细细打量着陈巴的脸,“你眼皮上扬收紧,眉毛上扬且紧锁,嘴唇发颤巍巍张开。”

“你在恐惧。”

“陈巴,你在怕什么?”

陈巴更加怕了。

面前的人真的好邪门。

他不信有人能通过一闪而过的表情判断出对方在想什么。

直觉度简若沉一定是西九龙请大师养在警局里的小鬼。

只有鬼才知道人心里在想什么。

简若沉垂眸沉思,视线里,手腕表盘上的秒针转过一圈。

陈巴之前不怕审讯,是因为还未暴露真名。

不暴露真名就不怕,是因为法院判决下达之后,他有可能会被捞出去。

未来也有这样的例子,因为名字不对,所以出去后安然无恙。

甚至还有走关系逃脱惩罚,出去后改个名就逍遥自在的人。

如果陈巴关系够硬,那么真名暴露后就不该这么怕。

除非他怕的不是判刑,也不是怕没人捞他。

而是怕得罪人。

之前不怕,提到饭盒之后才怕。

陈巴怕的人是谁昭然若揭了。

简若沉轻声道,“陆堑如果知道饭盒的来历被你走漏,他一定会弄死你。原来如此,你在怕这个。”

知道了嫌疑人怕什么,审讯就很好做了。

利用恐惧,对症下药。

简若沉道:“你憋着饭盒的来历有什么用?陆堑又不会感激你。陈巴,你知道江永言吧?”

陈巴骤然抬头。

他怎么会不知道?

江永言,一直是江家干脏活最多的人。

是给陆堑带来利益最多的牵头客。

陆堑通过江永言,认识了不少商界名流。

简若沉表情讶然,很惊奇似的,“你真以为江鸣山一个人能杀得了江永言?江家不过是个港商,他们虽然有钱,但是道上无人,而江永言可是在拘留所被枪杀的。”

他加重了拘留所三个字,一字一顿道,“拘留所,你也会去,陆堑想要弄死你,轻而易举。”

陈巴惊恐地发抖,“不不不,他不会。”

“会不会你自己心里清楚。”

简若沉笑了声,“你要是不说,就得和江永言一样。拘留所安保一般,陆堑再雇个人枪杀你也不是不可能。”

“我说了也是死!”陈巴撕心裂肺地喊起来,“我说了也是死,有什么区别!你们直接枪毙我好了!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

简若沉往后仰了仰,避开飞溅的唾沫,半真半假道:“这怎么能一样呢?要知道,香江虽然有死刑,但是执行时间很长的,说不定拖着拖着就不执行了。”

“江鸣山不是还没被枪毙吗,判决下来都一个月了吧。”

都等烦了。

陈巴想到这一点,立刻动摇了。

是的,香江的死刑有点儿名存实亡的意思。

他供认罪名之后,被移入法院看守所,只要挨过判决就行,监狱里没有陆堑的人,他很安全。

只要不被陆堑弄死,那在监狱里待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

简若沉太熟悉这个表情了,他已经看过很多次,“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说算了。”

“饭盒是从哪里来的?”

陈巴呼哧呼哧喘着气,他张嘴又闭上,闭上又张开,几经挣扎,艰难开口,“从西九龙……深水埗,大上托石矿场后面的新地村……”

陈巴陡然丧气了,浑身软倒下来,像一团烂肉。

他没得选。

背叛陆堑,才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