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5页)

说罢,吩咐人传膳。

舀了一碗鸡汤放凉,司沂仍旧未动,他似笑非笑看着唐舒窈,让她心里微微发慌。

“殿下这样看着舒窈,是舒窈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吗?”

司沂醒来后,再没有提过有关邺襄女的事情,表面看着是过去了,唐舒窈明白,不提才是讳莫如深。

若是真的放下了,又何必缄口不言。

司沂几日不曾踏入她的地方,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了,宫内闲话纷纷,唐舒窈每日去垣庆殿向皇后请安,路上都能够听到别人看着她,指指点点议论不停。

再不想办法,陛下驾崩太子登基,后宫充盈,她的肚子更没动静。

近来唐舒窈问太医要不少坐胎药。

邺襄女留下的血丸还有,用她的血做药的辅料,绝对事半功倍。

吃过算了算日子,唐舒窈刻意让身边的婢女在她晨起请安之时,在皇后面前提起司沂从未来过她这里,宫内已经流言四起了。

果不其然,司沂一出御书房就被皇后叫去用晚膳。

太子殿下不会不听皇后娘娘的话。

晚间等到了司沂,只是眼前的状况却是始料未及的。

男人的手紧扣着案桌,发出不疾不徐的响声,声音薄凉。

“她放火的事情,你参与了多少?”

殿内很暖,司沂一句话让唐舒窈的心都慌凉起来,她的手指扣紧鸡汤托盘。

“殿下在说什么?舒窈不明白。”绝对不能自乱阵脚,无疑于不打自招了。

司沂掠眼过她,一句,“是吗?”话轻飘飘,让人感觉到逼近的迫人危险。

林简调查过,永延殿的火自内而起,芙潼决绝自裁,必然是受了什么刺激。

唐舒窈的演技很好,可司沂是什么人呐。

他不是唐令呈那等纨绔子弟,敌国细作滴水不漏的演技也瞒不过他的眼睛。

“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有你一人知晓。”

兹事体大,司沂连皇后都未曾提及。

“太医呢?他比舒窈知道的还要更多让殿下把一切怀疑到舒窈的身上,可曾想过还有太医,又或者是邺襄女自己恢复了记忆。”

唐舒窈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她说的第二种可能性,正是司沂当时怀疑的重点,故而他寻找了太医来问话,太子殿下威压,太医一五一十都交代了。

回忆起过往,需要有循序渐进的过程,就算是全都想起来,也得需要人刺激。

那日他走时,芙潼还好好的。

“太医么。”

“孤已经命林简严刑拷问他。”听到严刑两字,唐舒窈指甲在盘底抓出一道痕。

“他不敢拿身家几口人命来跟孤赌,该说的已经说了。”

闻言,唐舒窈手里的鸡汤端不稳,有些渗了出来。

“你既然说自己不知道,又慌什么?”

唐舒窈不敢直面司沂的目光,她微侧过身,勉力在撑着,“舒窈听不懂...”

司沂勾唇嗤笑,搭在桌上扣搭的手,节奏越来越慢,直至没有,昭告着他的耐心正在一点点殆尽。

“要不要孤让林简把太医带过来?”

司沂朝外挥手,林简即刻出现,唐舒窈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陈情措辞。

便听到外头林简折返的声音。

太医带来了,只不过,“殿下,他死了。”

唐舒窈松了一口气,这副模样落到司沂的眼中跟心虚招供也没有什么两样。

司沂让林简把太医的尸体带下去。

他原本也不打算让太医直面唐舒窈,把一切都给戳破,太医交代清楚一切之后,司沂亲手杀了他。

唯独有一点,芙潼怀孕的事情,太医并没有抖落出来,若是让殿下知道,他自己死了,皇后娘娘也不会放过他的家人。

不光为承伯候府的势力,司沂压根不怕承伯候府倒戈,给他惹事,一切只因他顾念唐舒窈当年救他的恩情。

再者,无论如何,芙潼也不会回来了。

她既然恨自己,又恨唐舒窈。

若是唐舒窈过得不好,她就不会现身了,正是因为这样,司沂才振作起来,见到昔日不共戴天的仇人过得好,她一定会回来的。

想到小姑娘,司沂的手不自觉抖了抖。他敛下睫,避免自己的失态。

再装下去也没有意义,唐舒窈泪悬于面,跪在地上。“殿下,舒窈的确是跟她说了她的来历,可舒窈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殿下。”

“舒窈喜欢殿下,喜欢很多年了。”

“平白插进来一个邺襄女,殿下对她处处关怀,多方上心,舒窈眼见心里如何能不难过,能不嫉妒。”

司沂心里微窒,唐舒窈也看出来了。就自己都没有看出来,芙潼对他而言的特殊和重要性。

他喜欢上邺襄女了,只不过头次喜欢人,弄不清楚在意的滋味,还以为是药物所致。

谁都说他聪明一世,他像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