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页)

原来,司沂这段时日不是把她忘记了,也不是因为芙潼说错了什么话而生她的气,故意不来。

只是因为忙碌啊。

芙潼还担心,是不是那日,她有些得寸进尺,被人打怕吓傻了,回来后不听话,非要自己上药,还得麻烦司沂。

更是叨扰一直抱着司沂,让司沂讨厌她了,小姑娘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

“有......吃了。”

只是吃得比较少,也不是芙潼耍小性子不肯吃饭,满江的口味,实在过于辛辣。

芙潼吃得不惯,用茶水涮过之后,终于祛除了辣味,然而又太寡淡了。

司沂忙,过来的时间都没有,别说给她做膳粥。

芙潼食不下咽,不吃饭如何长肉,夜里想得太多,容易做噩梦,梦里黑黑的,什么都没有,可是能在暗处听到有人在凄惨地痛苦,听又听不清楚在叫什么。

就这样下去,芙潼的身形自是渐渐地消退。

胃口变得还没有怀里的猫儿大,越来越瘦了,送进来的膳食没有浪费,都被芙潼喂给小猫了,林简也没有发现她并没有好好用膳。

这么多天,还是第一次有人跟芙潼说话呢,她的鼻子有点酸。

殿内的人谁都不愿意和芙潼交谈,因为她们不会说邺襄语,又觉得芙潼的满江官话不够纯正。

饭送进来就送进来了,不管她到底吃没吃,吃多少,只要送进来就好。

唯一肯理芙潼,就是前几日从墙院上摔下来的这只猫。

芙潼是巴巴数着日子。

她真的以为,越数越失落,好像失望落空,司沂再也不会来了。

如今见到男人的身影,真的有些忍不住吸着不断泛酸的小鼻子。

司沂不解,问她,“哭什么?”

怎么的又莫名其妙地哭起来了?

唐舒窈身子骨比她更弱,寒毒发作时,司沂带着太医看过几回,她面若死灰,也没有见掉几滴眼泪,她却总爱哭。

“我以为....”

芙潼低下了头,话本来卡在嗓子眼,却还是被她完整地说了出来。

“你生我气,再也不会来了。要将我丢在这里自生自灭。”

她想让司沂来陪,还想让每日都来,那个跟在司沂身边的侍卫帮忙传话问问。

司沂说的带她去打马还算不算数?

芙潼有心想,没有胆子开口。

不能说没有胆子,是懂事地没有开口,她在寄人篱下啊。

哪有客人总爱麻烦主人的。

自生自灭不是在眼前,她的作用尚且没有发挥,怎么可以死掉。

“你不要瞎想,我只是最近很忙,不得空而已,方才不是与你说过了吗。”

芙潼重重地点头,“嗯,我会等的。”

司沂看她一眼,吩咐林简道。

“重新去备份清淡的膳食来,要滋补养身的。”

太子殿下语气不太好。眼神是斜睨过来的,林简惶恐领命,很快退去。

也不怪他疏忽,殿下也没有格外嘱咐过啊。小药奴,不是活着就好了吗?

整日拖着下巴发呆,他也不知道芙潼不吃饭。不过就是一个药奴而已,谁管她是不是真的开心。

林简端上来的膳粥,芙潼用了小半碗就擦嘴了,还剩许多。

司沂看着,蹙眉跟她讲,“再多用些。”

她的胃口未免也太小了。

这点量,跟没吃有什么区别?

怕惹了司沂不开心,芙潼的小肚皮已经装不下来了。

还是顺从地端起碗,一口一口,吃得太慢了。

食不下咽,不吃又不行。

“不合胃口吗?”司沂压住碗沿问她。

如果还是要吃,芙潼小声嘀咕,“想吃司沂煮的粥。”

她还真是会使唤人。

太子殿下在心里冷笑,依旧站了起来。

“好。”

司沂出去时很快,进来时端来了一碗满当当的肉糜粥。

芙潼高兴,端起来全都吃得一干二净。

她还舔了舔碗沿,确保一滴都没有剩下。

献宝似的,给司沂看了看蹭亮的碗沿。司沂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

动了动唇,勉强给她的傻样一点回应。

“嗯。”

“吃完就好,记得下次也要吃光。”

芙潼甜甜的笑,“只要是司沂做的,我都吃光。”

男人在心中嗤笑,提上条件了?

不过就是抽空过来看看而已,谁知道单是吃饭耽搁了这么久。

司沂陪她说了几句话,问问她的身子近况可又不适,嘱咐她要认真吃饭,就要离开了。

芙潼屁颠跟在他后面,又问,“那明天还可以吃到司沂煮的粥吗?”

林简眼观鼻鼻观心。

司沂心里觉得她烦的同时,看到她单薄的脊背,和风稍微大一点就会被吹走的身姿。

应下了,“可以。”

芙潼很开心,“太好了。”

司沂到了门口,酝酿出托辞让她回去,也许诺她,“东殿院子很大,这边也清静,你可以在这边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