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2/6页)

刑警大队的审讯室内,马魁和汪新坐在桌前,陈小飞坐在对面,汪新在做笔录。面对马魁、汪新的询问,陈小飞诚实地作了回答。从询问中得知,陈小飞与母亲相依为命,家庭条件有限,身体不好的他被逼无奈干了偷窃的勾当。他承认所有的罪,要求马魁和汪新不要告诉他母亲。

当马魁问他为什么偷铁道扣件不连着偷,要隔几个偷时,陈小飞低着头说,连着偷会造成铁轨移动,导致翻车出人命,所以才隔几个偷。陈小飞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请求马魁和汪新,在他被判入狱之前带他去见下他母亲。马魁觉得陈小飞虽然做了违法犯罪的事,但他的良心未泯。他答应了陈小飞的请求。

来到陈小飞家门口时,马魁和汪新站在不远处。陈小飞在家门口站了很久,实在是没有勇气迈进家门。陈母从家里走出来,看到儿子在家门口磨叽,叫他赶紧回家。陈小飞看着母亲,不由得悲从中来。他强忍眼泪对母亲说,他要跟朋友去南方挣大钱,可能得去个两三年才能回来。

母亲听了有些不放心,陈小飞指着不远处的马魁和汪新对母亲说,有大叔和大哥跟他一起去,让母亲放心。他安慰母亲,等他挣了大钱回来,一准给她娶个媳妇生个大胖孙子。母亲这才放下心来。

陈小飞向母亲告完别,转身向汪新和马魁走去。看着陈小飞泪流满面,悔不当初,汪新拍了拍他的肩膀,嘱咐他进监狱后好好改造,争取早点放出来。陈妈站在门口,看着三人走远……

案件告破,刑警大队会议室里,总结和表彰会正在进行。

姜队长首先发言,说了一通官话和表扬之词,便叫马魁讲一下破案经过。马魁直接说,人是汪新先抓到的,让汪新讲。

汪新直言不讳地先将自己夸奖了一番,随即话锋一转,讲了马魁带病蹲守,将自己的功劳全部让给徒弟的大奉献和大无畏精神,值得所有干警学习。

汪新的一席话,让所有人赶紧都拍手叫好。谁知马魁却高声制止,大家收住手。他严肃地作起了自我批评,结合自己在破案过程中出现的错误,大谈经验主义害人不浅。马魁的一番话,让以姜队长为首的所有干警警醒和深思。

掌声经久不息……

秋风带着阵阵凉意,让夜归的人想起了家的温暖。

忙碌了一天的马魁,站在大院里,望着沈大夫家紧锁的房门和漆黑的屋子,若有所思。

他在院里站了很久,直到感觉腿有点麻,才往自己家走去。他刚走几步,听见院门口有响动,接着屋里透出微光,转身看见沈大夫提着行李袋,从院门外走了进来。马魁忙迎了上去说:“小沈,你这趟家回的,日子可是不短呀!”

沈大夫没说话,她脸色憔悴,勉强地冲马魁笑了笑。马魁接过沈大夫手里的行李袋,疑惑地问:“父母都挺好的?”“挺好的。”沈大夫回答说。两个人来到沈大夫家门外,沈大夫开门,马魁帮她放好行李袋,一声不吭地回了家。

马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寻思着沈大夫回老家日子这么久,回来时气色还差,或许真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人家本人不愿提起,他也无能为力。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马魁眯着眼,又是一个难眠之夜。

秋高气爽的日子,铁路工人大院里张灯结彩。被红纸包裹起来的四辆凤凰牌自行车整整齐齐停放在院里,引得左邻右舍围观。

蔡小年穿着新衣裳从家里走了出来,马燕第一个冲过去说:“小年哥,你今天可真精神!”蔡小年笑得合不拢嘴:“这时候不精神,那这辈子都精神不起来了。”

“我要穿上这身,也能挺精神。”牛大力不无羡慕地说。“你不是精神,是牛气冲天呀!”汪新笑着调侃着他。“你们就是捆在一块,也说不过小年这张嘴。”老陆走过来说。

“他也就是能跟我们耍耍嘴皮子,等碰上他媳妇,不,是他媳妇的妈,立马就哑巴了。”马燕冲着蔡小年,笑嘻嘻地说。“谁说的,等把媳妇接回家,保准给她管得服服帖帖的。”蔡小年的话,惹来哄堂大笑。

这时,姚玉玲打扮得花枝招展,风情万种地走了过来。

牛大力的眼直勾勾地望着姚玉玲说:“仙女下凡了。”“我的天呀!这到底是谁结婚呀?”马燕看着比新娘子打扮得都光鲜的姚玉玲,禁不住喊道。汪新立马制止马燕,他可不想在蔡小年的好日子,让她俩掐起来。

姚玉玲谁也没有理会,她提醒蔡小年:“是不是该出发了?”

正当蔡小年整装待发时,来参加婚礼的一位同学,慌慌张张地跑到他面前说:“小年,不好了!前方来报,你媳妇家备了八辆凤凰牌自行车,都嘎嘎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