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2/2页)

毕竟越是接近权力中心,人的表现欲和虚荣心就会越强,像李春昼这样年纪尚浅又跟位高权重者关系匪浅的人,很容易就会把被攀附者的权力当成自己的权力。

中年商人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做出这番把她这个雏妓的言行举止和态度都奉为圭臬的事来。

李春昼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看破不说破,她话头一转,又道:“我知道您家的苗圃和花园每日能产不少鲜花,又要走街串巷去卖,想必见识颇丰,盛京城内内外外都知道不少消息……只要您愿意每日都把卖花途中听闻的新鲜事给我讲上一讲,这事儿便不难了。”

这是要他做李春昼的眼线,而李春昼背后是二皇子,说到底还是为二皇子做事。

中年商人犹豫片刻,还是在李春昼笑眯眯的注视下答应了。

事情谈妥以后已经差不多是午夜时分了,李春昼把随身带的小巧令牌给中年商人,让他明日拿着令牌直接去找二皇子的人具体详谈,又招手叫来侍女,让她送这位客人去空房休息,食宿费用从李春昼的月钱里扣。

城中有宵禁,宓鸿宝自然走不了了,干脆在春华楼定下了个房间住下。

送她回后面小院的路上,宓鸿宝冷不丁地问:“春娘,你就这么帮他牵线了?”

“能让殿下多一耳目,我多一熟客,何乐而不为呢?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宓鸿宝撇撇嘴,眼中净是不以为然之色,“搭上了皇家的差事,能赚得的利润何止三千两,怕是三五倍还多,他刚才还拿往年的利润说事儿,显然是要糊弄你。”

李春昼跟宓鸿宝并肩走着,抬头望望繁星闪闪的天空,笑着说:“那位客人想必家中也欠了不少债要还……在如今这个世道,活下去已经很难了,就不必逼着人再把皮肉剥开,展示自己的狼狈了。”

宓鸿宝侧头望着她,好一阵安静无言。